恋男/激紅色 051 – 056

051

餐桌上她用力的把碗筷放在桌上,像是她無聲的抗議。她不說,我都清楚。低著頭把碗中的飯扒完,便趕緊離開家裡上班去。至於昨晚在這裡過夜的阿梨是一早就被我請出去了。他雖然滿口的道歉,卻沒辦法消弭我的怒氣與來自心中的恐懼。這份恐懼是面對於情慾傾向後隨之而來,卻被我棄之於角落的恐懼。我以為只要小心,我就不需要面對。甚至永遠都不需要。可是它竟然來得如此直接了斷,讓人來不急準備。課與課的空檔,撥了通電話給奔,他卻忙著業務的事情。來不急跟他說我在家裡的狀況,他在電話裡搶先吐了苦水,說他快退伍了卻碰上下基地這種鳥事,電話裡感覺的出來他煩悶的心思。於是我說不出口。

「我好想抱你。」最後我跟他說了這句話。

「我也是。衝,我現在就好想親你、抱你。」

手機的另一頭的我了眼睛。最想見面的時候,距離總是如此遙遠。連聽聽聲音都是件奢靡的事情。手機費用一秒一秒的跳躍。「我先去忙了。」奔這麼說著。依依不捨地掛斷電話,站在無助面前是多麼的渺小。

下了班卻無家可歸。第一次覺得家是如此珍貴,即使當年入伍當兵也從未感覺。還記得新訓的鄰兵見到家人眼淚直飆的畫面,而我現在卻是欲哭無淚。打給艾迪要抱怨阿黎這個麻煩貨,偏偏卻連絡不到人。手機裡的電話簿閃過了任的名字,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很久沒跟他連絡了。到底有多久沒有連絡,還記得送他回高雄不過是前幾天的事情。

「班仔,你還記得打電話給我啊!」他抱怨的話。

「我這不就打電話來了!」當他問起我的近況,而我卻有口難言。

「我的狀況不太好……」嘆息著說話。

「怎麼了?」於是告訴了他發生的事情。「你需要人陪嗎?我可以現在上台北去。」

「不用了。你明天沒課嗎?」我阻止了他的好意。

「為了你翹一天的課不算什麼。」

「國立大學的學生,不要這麼墮落好嗎!我很好的,別擔心我。」

「真的嗎?需要人聊聊的話,多晚打來都沒關係。」

「我知道。」任說了恩生日想上來順便找我,於是我們約了下禮拜見面。當電話掛斷以後像是消失了一個支撐的力量,整個身體彷彿拆掉了骨頭般軟弱。奔不在身邊,少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台北與高雄的距離讓我拒絕了任的好意。

閒逛在台北街頭,晚上十點多補習班的學生蜂擁而出。他們要回家了。而我卻不知道明天這時候的我會在哪裡。如果有風請刮得大點、如果有雨請下大點。無風無雨,黑鴉鴉的夜空沒有半顆星星。走在這座公園裡是不是我的避難所。有我的防空洞存在嗎?我累了,我需要一個地方窩腳。為了不讓隔日面容憔悴,決定找間旅館,卻讓我經過了朋友口耳相傳新開的三溫暖。停下腳步,或許我需要個體溫,只是需要個體溫,只要個擁抱,阻擋我的無助。這不是背叛吧!應該不是。所以我走了進去。

052

一股腦兒全射在男人屁股裡,黑暗的房間裡聽得清楚精液填滿屌與屁眼間的保險套。用手拍打男人的臀部,宣示著征服。他口中唸唸有辭地︰哥哥……哥哥……拔出陰莖,褪下沾濕的保險套丟掉後,我離開了個室,獨自去盥洗。走過置物櫃區,用著銳利的眼神掃描新進場的貨色。如果遇到與衝相同體型的男人,就去釣。在與他體型相似男人的背後,我彷彿可以感覺我幹著衝。這個月以來我已經幹了數十個類似衝的男人,卻沒有在這座慾望的國度與他重遇。我甚至懷疑著真的有這個男人的存在嗎?為了再也不無法見面的見面。走過最後一排置物櫃,往浴室前進。眼角餘光看見了類似衝的身體。不過我並沒有去釣他,因為我知道再怎麼相似,也不會是他。於是我走進了黑淒淒的,打著模糊燈光的浴室。浴室牆壁水氣瀰漫的鏡子讓人自我陶醉。於是我又看見似衝的男人從背後走過。我太想念他了吧,所以才會不斷以為的看見他。肥皂泡沫搓洗打過槍的屌兒。剛剛走過的身體在我的左手邊。我瞄了一眼,我看見了衝的臉。我想是思念使然。我笑了,天啊我竟然想念著一個在三溫暖巧遇的男人成如此地步。我一定是生病了。這不是你啊,猛。我對著鏡子裡的我這麼說著。

「猛!」我聽見了有人叫我的名字。當我轉身,他就在我身後幾公尺距離。想念會讓人發瘋的,我竟然幻聽幻想他出現了。我們終於在慾望裡見面。當我笑我的痴傻,男人的體溫將我抱緊。

兩具沾滿泡沫的身體在慾望流動的預室裡擁抱。「底迪,你也太猴急了吧……」我好氣又好笑的正準備將他推開時,我看見鏡子裡那張衝的臉。我可以相信這不是幻覺嗎?「衝……」他的擁抱讓我捨不得推開,當我激動的想親吻,他卻退步。當他退步,我卻不願意讓我們交結的身體離開。因為我知道在這個彼此慾望的世界,一定有很多人等待著他。「我們趕快洗一洗,找個房間。OK?」他點點頭。我想是神知道了我的祈求。我想我們之間是有緣分的,我想我們是屬於彼此的。我們擦乾身體,走過慾望迷宮,找到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天地。

今夜就讓我們結合。我知道他的渴望。我會盡力滿足衝的。 閱讀全文〈恋男/激紅色 051 – 056〉

恋男/激紅色 041 – 050

041

 

僅穿條內褲在自己房間裡,發呆成了這禮拜經常做的事情。等待殺死了生命。殷殷期盼他的假期。手機寸不離身,深怕錯過了他的電話。「喂。」急忙的接起手機,耳朵想念他的聲音。聲音不是他,陌生中有些熟悉。

「是我,我是艾迪。」他這麼說著。

「艾迪。」我掩住那份失落,若無其事的說話︰「好久不見。」

「是啊。你死到哪裡去了?」

「講這樣……還不就工作……」

「你有這麼認真嗎?跟男人廝混吧!」他彷彿猜中了我的心思。

「哪有。」我連忙撇清。

「你現在有沒有空,陪我喝一杯吧!」

「你怎麼了?」他以前突然找人喝酒,表示他有心事。酒一落肚,便是大哭。在那個迷彩的歲月,還沒相認的日子,他總是語帶模糊的哭訴。一直哭、胡說八道的哭;問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騎往green bar的路上,我想起了任。他現在不知道過得怎樣?是不是變成了整天蹲在補習班的認真學生……我們都變了。艾迪的電話裡,我隱約猜到他和阿黎關係的生變。我放棄木頭的痴等奔電話,來到green bar。艾迪早在吧台上,喝了起來。我拍著他的肩膀。「幹嘛喝得這麼猛?」

他見著了我,眼睛開始紅了。

「阿黎要跟我分手了……」

「為什麼?你們不是感情很穩定嗎?」

「穩定個頭啦。」他生氣的說著。

「他……背地裡玩趴又喀藥……」他難過,卻又強忍著眼淚。

「我已經難過了好多天了。」

「你怎麼知道的?你確定他這樣嗎?」

「是啊,他的好朋友都這樣說了,還假得了嗎?」他的好朋友是誰?這是我直覺想問的問題。

 

跟恩任他們曾聊到圈子裡的好朋友其實有時候等於是情敵。找不到所謂規則的世界,此時的好友難保下一秒變成敵人。「你確定那個好朋友沒有喜歡阿黎嗎?」

「我不知道。反正是他們說溜了嘴讓我知道了。」

這個晚上,艾迪抱怨了阿黎很多很多。「你要不要試著想著他的好?」

「他哪裡好?」他大聲的回話。

「我現在腦裡全部是他赤裸著身體跟著一群噁心的男人亂交的畫面,我想吐……」我連忙跟老丁揮手式,取了塑膠袋讓他嘔吐。他的嘔吐分不出是真的噁心還是酒精催促。

我輕拍的他的背。扶著他到廁所稍微清洗一下。水流聲中,他將整張臉沁在水中。他嘰嚕嘰嚕的說話。「你說什麼?」

「愛好苦……為什麼我這麼愛他……我不要愛情了,我不要。」

 

看著他的難過,想起了恩任的離別。這個圈子裡的不安定。生命中彷彿所有的飄離,都讓這個世界的我們嚐盡。

他們的故事是否搖晃了我對奔的感情?我不知道。躺在床上的我,還赤裸的想念他的溫度。

 

042

 

不預警的抱住他,他變壯的身體抱在懷中更加的挑逗。吻上他的唇,兩個男人的鬍鬚摩擦刺得敏感。哥哥跟底迪、一跟〇、主動跟被動,兩個人之間總會有人主動,有人被動。手掌穿越衣裳的束縛,一吋吋爬過他的腹肌。他陶醉,高舉了雙手要我褪去他的束縛。我輕咬著他的乳頭。他的敏感帶我依然記得。他的雙手放在我身後,穿進上衣裡,摩擦我強壯背肌。

他赤裸的在我面前,我驚艷的瞧著他的身體。他的身材著實讓我愣了眼。發燙的身體,難以壓制的體溫。「哥……你在發什麼呆?」

他的提醒,讓我馬上回了神。「沒事……」我脫去自己身上的衣褲,將他抱在懷裡。兩根勃起的陽具摩擦再摩擦。

忍不住自己從他身體一路而下,從脖子、從胸膛、從腹肌一到他毛髮怒刺的陰部。忘了他以前身體的模樣,這次實實在在的記在腦裡。他站著,我跪著。我抓起了他的屌,往嘴裡塞。

「哥……你……」他有些錯愕,他的身體有些躲避。一手拉了回來,手握住他半邊臀,讓他的陰莖進出我的口。

當我稍稍揚起頭瞧瞧他享受的表情,當他稍稍低頭看著我吹他屌的神情。那瞬間我以為是他的屌頂撞到喉嚨,他的屌讓我催吐。一把拉出他的屌,急忙的往浴室衝。

 

那是一種嘔吐。我站在鏡子前,彎著腰,身體裡有種奇異的物質像是要從我嘴巴出來般,卻又在我的食道裡流連忘返不肯離去。小夏站在我的後方,輕輕拍著我的背。

「哥……你還好吧……」

開了水龍頭,稍稍清洗了嘴與手。他在我後方環抱住我。鏡子中,他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感覺他的雙腿在我之間,他微硬的屌在我雙臀之間。那份嘔吐感瞬間又上來。

「不要。」我大聲的怒吼。他大概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我。他的手掌溫暖的撫摸過我的身體。

「洗個澡,緩緩身子?」他這麼問我。

 

兩個男人隔著塑膠布站在浴缸裡。蓮蓬頭的水柱無情的打下。他抹著肥皂泡沫的手爬過我身體的每一處,當他的手跨越我的陰莖到會陰部,我急忙的拉開他的手。「不要。」我阻止了他。我用力的將他抱在懷裡。強勢的撫摸他的身體。「我們打手槍就好。」我這麼說。

 

我彷彿幻想著小夏是另外一個男人。不可否認,我對他有份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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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男/激紅色 031 – 040

031

「你終於來啦。」我向那群站在ktv門口的人招著手。晚上,恩找了一堆人來唱歌;一下課,先衝回家,沖了個澡,換了乾淨的衣褲。「班耶,你怎麼這麼慢啊。」任對我說著。

「你們怎麼不先進去呢?」

「不少人都遲到啦……」任回答。

「既然衝已經到了,我們先進去吧。」恩說著。恩自從在green bar對任一見傾心後,時常要我幫忙牽紅線。讓我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

『我覺得任不會喜歡你啦。』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或許是對恩的傻勁沒則,抑許是他堅定的念頭感動,所以我決定幫這個忙。

恩找我,我又找任,不時製造他們獨處的機會。

『班耶,你是不是在拉我跟恩的紅線?』

『有嗎?』任是聰明人,不需要點破。有沒有緣份,全看他們自己。不過任並沒有反對的樣子。

進了包廂,我和恩坐在任的兩邊。其他的底迪們一坐下,便狂鍵入曲目。我們幾個則是聊了起來。歌曲一條條下,任歌喉還不賴。碰到男女對唱的歌曲,恩會搶到麥克風,我則是推他們一塊合唱。

半小時之間陸陸續續有人進入這間包廂。拉大嗓門:「你怎麼認識這麼多人啊?」我問著恩。

「班耶,他可是老妖,當然認識很多人囉。」

任靠在我耳邊:「有沒有你喜歡的底迪啊?」正當我環顧每一位在場的底迪之餘,大門又被打開。一個小平頭,穿著背心,手臂上有枚刺青,有些眼熟的男人走了進來。

「你來啦。」恩向他招手。他坐到恩的旁邊位子。我的視線一直看著他。

「這隻合你的胃口喔。」任低聲跟我說著。我腦中不斷回想到底在哪見過他,面熟得很。

「你不介紹你朋友嗎?」任對恩說著。

「喔。他叫奔(Ben) 。對了,你快退伍了吧?」恩轉向奔。

「不到半年了。」奔回答著。

突然間,腦袋裡畫面浮現,在三溫暖裡遇見的。原本我打算吊他的,不過被猛打擾了。隔了兩個位子,實在不怎麼方便,趁著恩上廁所之餘,要任跟我挪個位子。「hello,我是衝,你好。」他裂著嘴對我笑著,黝黑的皮膚,不怎麼均勻的膚色果然只有軍人才有。「你還在當兵啊?」

「對啊,不過快退啦。」

「你當什麼軍種?我是陸軍的。」

「我也是啊。」伸手摸了他的刺青,「這是真的嗎?」

他笑著:「這是假的,不過退伍後,我會去刺一個。」

我哪壺不提竟然直接問了:「你上禮拜是不是有去三溫暖?」

當然我得小小聲地問著他。他一臉驚訝模樣:「我們有見過面?」他一臉疑惑;不久他恍然大悟:「我好像對你也有點印象,你那時候身後有一個滿壯的男人。」

「對。」看來我們對彼此都有印象。

「他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我跟猛看起來會像一對的嗎?

「你們兩個聊開啦。」恩回來坐在我跟任之間。

「聊得來啊。」

「等會,一塊去吃個東西吧。」

我一口答應。「你呢?一塊去吧。」我問著奔。

我們一群人走在夜市裡。恩跟著任一塊,我則是跟著奔。不可否認,我對奔有著極大的興趣。邊聊邊走,腦裡浮現的都是奔僅圍著浴巾的模樣。真是非常的可口。

只要,只要號碼配得好,一切都太棒了。

032

那個早晨,我醒在衝的懷裡。莫名的看著他,疑惑著為什會睡在他身上。聖去了哪?我不停地思索著。看著衝的睡臉,鬍渣初冒的臉龐。

『你醒啦?』他迷糊地說話。

『我們昨天怎麼……』來不及說完,他一把把我抱在懷中。他的手在我身上四處游移,兩個大男人的撫摸。

『你勃起了?』

『?』疑惑地看著他,這有什麼好質疑的。

『難怪你昨天不讓我幹你,原來你還硬得起來……』他的話莫名其妙,我們只是靜靜的、只有撫摸代替任何語言。

這些日子,不斷回憶著我跟聖的相處,我竟然想不起任何一絲片刻的記憶。除了這張床換到另一床外,我們的對話所剩無幾。貧乏頹脊。是我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或者是我們的問題……或抑是每個人的問題。我試圖和他聯絡;所有的聯絡方式都找不到他,手機、他家的電話都找不著。於是每夜每夜,我流連在green bar等,我們曾去過的酒吧。

「聖!」他乍見我的表情,足實震驚。我向他邁去。「好久不見,你怎麼都沒聯絡我?」

「有什麼好聯絡的?」

我摟起他的腰︰「作不成情人……至少我們還是有炮友的情份在吧……」不再是情人……沒有了感情,只剩下性關係;或抑連性關係也不再?

「聖,你在這啊。」迎面而來的底迪對聖說著。

聖掙脫了我手,勾起底敵的肩膀。

「我的新b,阿中。」

「你好。」我伸了手,掌心帶著矛盾疑惑。

「你好啊。」他看著聖:「他是……

「猛。」聖輕易地帶出我的名字。

而我拉了聖到一旁:「就這麼簡單?你不告訴他我是你的前b,甚至……

「甚至什麼……

「炮友啊!這難以啟齒嗎?」

「別嚇著他了,他不過是個高中剛畢業的底迪……

「你當一號啊?」

「嗯。」來不及說些什麼,他便帶著他往舞池離去;就像我跟他的關係來不及說些什麼、解釋什麼就離去般,不著半點痕跡。有誰會記得?沒有人。他或者我,甚至我們都會遺忘。是的,我們會遺忘。

「你認識他多久?」找了聖離開阿中的機會,找了阿中聊聊天。

「我們認識沒多久,七月時候認識的……

「你知道他是大〇號嗎?」我一步步地說出他所不知道的聖。

「這……應該……不是重點吧?」直覺這個面世未深的底迪單純容易把。

「你要不要跟我試試看?你會爽到忘神……」他尷尬地對我笑著。

「這不好。」

「有什麼不好?聖也很喜歡被我幹。」他的臉出現疑惑。是的,我就是要這樣。

「看來,你並不是很認識他……你知道他之前還有個女朋友嗎?」他的臉不斷改變。

他是有權利知道他的過去。我想把我知道的告訴這個底迪,他有權利知道他的男朋友是怎樣的人。在受騙未深前,趕緊抽離。

在這慌亂的世界,我們都是壞人。

只是看誰比較壞。 閱讀全文〈恋男/激紅色 031 – 040〉

恋男/激紅色 021 – 030

021

「班耶,你退伍後,我發現營上不少人也是gay的說。」

「是啊。」在軍中,我根本沒注意過誰是不是的問題。回想起來,簡直每個人都是。男人跟男人手牽手幾乎是沒什麼稀奇,平常所見。當然這只能算是某種程度的男性情誼,就像在平常生活中,女性朋友經常手牽手逛街,不過大家也不會把她們當成女同性戀。軍隊,這個屬於男人的社會。蛻去了外面男性霸權社會的眼光,男人也很大方地和男人牽起手來。大家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同性戀。至少當時我是這樣子。

「你記不記得那個小助,他也是。」

「他也是啊。他化成灰我都認得。」這個經常找麻煩的軍官,我經常跟他嗆聲。在軍中,以下犯上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有時候,他說不過我,便拿出官階壓人。每次只要有簽呈上去,我還是有辦法消掉。誰叫我老闆通官比他多根槓。

啜了口酒,任又繼續說:「班耶,我搞過小助。」

在口中的酒差點嗆著了我:「哈。你有沒有好好給他操一操啊。」

「班耶,你就不知道了,小助其實很哈你。」不會吧?看到小助的人,管他多好看、身材怎樣,屁股翹得多高,我也硬不起來。

「他要是在我面前脫光,我一定先吐滿地。」

「班耶,你講得太誇張了。」

「我說得是真的。」

「班耶,你應該有底迪了吧。條件這麼好,一定很多底迪纏著你。」

「這個嘛?其實我對於同志圈子並沒有涉逐太多的說,也沒認識幾個。就上次艾迪帶我來這家叫green bar的,我才開始踏進同性戀酒吧。」

他一臉疑問的問著:「班耶,那你之前都在哪?」

「三溫暖。」

他一臉茫然,驚訝的表情:「哇,便宜了一堆人。」我連笑了幾聲。關於和他那次的『互打』,到認同自己的同性情慾,到認同自己是個同性戀,很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說來話長。

 我們聊著天時,一個短髮,穿著緊身上衣,貼身牛仔褲的男子勾著任的肩膀。

「原來你在這啊!」看來是任的朋友,不然就是男朋友吧。

從我看人的眼光來說,這個男子應該是〇號:「任,你男朋友啊?」

他們兩個對看了看:「不會吧。」

「班耶,他是我室友。聖。」

「他是我當兵時候的班長,衝。」禮貌性地笑笑。

「班耶,我跟他過去那邊啦。有空再找你。」

「嗯。」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打量著他們的身材。任是不錯啦。不過,那天拉他進譯電室時,他說著他可是一號,只能跟我互打。

出神沒多久,一把打在我肩膀上的,拉了椅子坐了下來。

「剛剛那個底迪,不錯喔。有空介紹認識認識吧。」

「是你啊,眼睛真尖啊。他是一號,不是底迪。」

「誰說一號就不能叫他底迪的。」

「好好好,隨你怎麼說的。」

「我還想說是誰這麼騷包,在這大赤赤地露著色春光勒,果然是你。」

「怎麼不行啊!」故意站了起來,拉拉褲子,忽而顯露的色。

「好啦,我眼睛快瞎了。要不要跟我們去吃宵夜。」他指指門口站著的兩三人。「走吧。」

沒走幾步,他便勾起我的肩膀:「你還沒說那個底迪叫什麼名字?怎麼認識的?」

「他叫任,我軍中的學弟。」

「喔。有空介紹一下吧。」

我甩了他屁股一掌:「好,有空的話。」他是我在green bar認識的朋友,因為年齡相近,聊得來。他叫恩,是家網咖店的老闆。

022

步出了健身俱樂部,從褲子口袋挑出了手機,撥了聖的號碼。一接通,酒吧裡的吵雜聲及爵士樂的音樂交錯。他在green bar。「你在green bar啊!我想去找你,你等我。」說完便掛了,他也沒說什麼。我在晚風中往green bar方向過去。不知道是剛射精過,還是怎麼了,心裡很沉,很靜。害怕一點聲音。可是這種心情卻又和街道上來往喇叭聲形成矛盾。我想知道一件事,就一件事情。

才推開green bar的大門,就撞到了準備離去的人。「你會不會走路啊?」我罵了那個人。

那個人立刻抓起了我的領子:「你說什麼?」他揮起了拳頭,卻被我一手抓住。他褲腰間露出的色平口褲褲頭,彷彿一道血痕。看得我瞳孔是

「你在做什麼?火哥!」老丁的聲音從後面竄出。

他連忙放開了手:「守哥,是他不禮貌先的。」

「你忍忍你的脾氣吧。green bar的王位不是這麼容易坐的。」

「齁,以前都沒有這麼肉腳。」他訕訕然地離去。他怎麼想,是不是很不甘心;是不是和我心中一樣,也很不甘心。

「猛,不好意思。」老丁說著。

「沒關係。」我說完便往場子裡看去,我立刻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人。

他正坐在朋友當中,說說笑笑著。我緩緩地走了過去。他一腳踏在椅子上,雙手拍著臀部:「女人就是不懂男人也渴望被幹,所以我才跟她分手的。每次我跟她做愛,暗示她好幾次了,也拉她的手到我那邊,她就是不知道。

難道要我跟她說:『你幹我好不好?』我怎麼說得出口啊!」

「你,男人跟女人,你到底比較喜歡哪個?」其中一個不認識的問著聖。

「難道我還不夠有名嗎?我愛的是女人啊,男人我只愛他的屌罷了。」

『男人我只愛他的屌罷了。』這句話,重重地撞在我身上,把我跳動的心臟,狠狠地拿了鐵鎚搥下。是滿目濺嗎?

 我站在他身後稍許,直到任看到了我,拉拉聖的手。聖看見了我,一步躍到我身邊,粘上我身體緊貼著我。「他是我男朋友,猛。」他的手不時游移在我腹部、檔間。「我們可是很『幸』福呢。」

是『性』福?我故作笑臉地,雙手擺在他腰間,站在他身後,用著硬不起來的跨下故意撞了幾下。他吟吟叫了幾聲,還故意趴在他們那桌的桌上,對我說著:「快,哥哥,我要。」我冷冷地過去貼在他背後,敷衍地作了場戲。

那桌的人笑得東倒西歪,而我卻笑不出來。這樣的表情大概只有任察覺吧。

你真的只是愛我的屌嗎?

你踐踏了我的心。

你踩得滿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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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男/激紅色 011 – 020

011

剛走進green bar,場面有點冷。聽說之前發生了些事情,舞池裡慢慢湧進人潮。

「哇,還真多人。阿黎,看一下小夏在哪?」艾迪說著。

「小夏是?」說實話,艾迪的那票朋友裡,我也沒認識幾個。

「那邊。」阿黎拉著艾迪過去,我緊跟著。

「你們怎麼這麼慢才來,真是的。」小夏穿著藍色夏威夷上衣,白色的牛仔褲,滿可愛的底迪。「這位是?」我們三個人拉了椅子坐下。

「我跟你說過的,衝。」

「你好阿。」小夏笑得很燦爛。艾迪、阿黎他們點了東西後,便下去跳舞。而小夏沒有這麼快下去,他和我聊著。「你第一次來green bar阿!」

「嗯。」我喝了口酒。

「你有去過其他的GAY BAR嘛?」

「我去過那間在杭州南路上的,那個叫什麼來的……

「喔。」

就在我們聊著時,一位服務生端來了杯色的酒。「這是……」那位服務生端給了我,然後用手指著一個方向。有個台客型的男人,短髮,花色的襯衫,敞著胸,牛仔褲。他也拿著同樣色的酒,他舉著杯子,然後向我敬酒。我正準備回禮,拿起來喝時,小夏阻止了我。

「你想跟他上床嗎?」

「什麼?」喝酒跟上床有什麼關係?

「你手上這杯酒跟他手上是同一種酒,這是green bar 裡跟別人邀約、搭訕及上床的方式。」

「那個人很久沒出現在green bar 了,大概有一年了。他叫火哥。」

「嗯。」還有這種遊戲規則,真是有趣。

「你不會是〇號吧?」我遲疑了一下!太誇張了,我這個樣子看起來哪裡像〇號!「火哥是一號。」啥,那副表情看起來就是欠人幹的樣子,怎麼會是一號?最近,難道都一直不順,看到的人全是一號?我叫了服務生,要服務生把火哥找到我們這一桌。「你確定要把他找過來嗎?以前火哥在green bar 可是很惡名昭彰的。你自己跟他聊吧,我下去跳舞了。」

小夏在火哥走過來之前先『落跑』。而我坐在座位上等著這位名叫火哥的。他一步步逼進。在牛仔褲的褲頭,露出了一圈色四角褲的褲頭,又是一次的色慾望。

012

一進房間,就把自己扒光,僅剩條內褲。開了冰箱,拿了啤酒。靠在床沿坐下。擦著藥。讓我的臉掛彩,我怎麼去釣男人嘛。我看著在我房間中央和桌上的相框,我和聖的合照。好傢伙,有這樣一個義氣的朋友。

聖,在我們還沒交往前,他是我的炮友。聽說他還有個女朋友。在圈子裡,他也沒避諱過這件事情,我很欣賞他的直率。不會像一些渴望被幹的男人,故做矜持,欲迎還拒。

我第一次怎麼跟聖上床的!好像是在公司釣到的,在這間房間裡。

我們在公司的一個角落裡聊著天,他直接就告訴我他有一個女朋友,他來找男人純粹只是想被幹。於是,一進我房間,我們立刻脫光了彼此。

『沒想到你這man貨穿起色內褲更man了。』他脫下他的內褲,屁股翹得半天高。我也毫不客氣地帶上套子,貼近他的股溝。當我的龜頭才剛幹進他體內,他哀嚎地像殺豬。『哥哥,不要。好痛。』

我親貼在他耳際。『放輕鬆,我的size比一般人大,先讓你適應,等下我再抽送。』那一次我們玩了三、四次。搞到他隔天不會走路,頻頻跌倒。他在我這躺了一天。

『好像被開苞的感覺喔。真是痛快。』那時候我正用手指幫他揉著屁眼。

後來,我們搞了好幾次。他想要就打通電話過來,然後就搞。我想要,也一樣。我們還去他住的地方玩了好幾次。忘了是哪一次了?他一通電話過來『喂,我想去你那搞一下。』然後就掛斷了,我在健身房裡還搞不太清楚狀況。我也沒理他。

那晚,我回到公寓樓下,他坐在我家樓下。眼睛哭得很腫。就直接抱了我。那一個晚上,他特別狂野。『幹我,幹死我。快,填滿我!』平常跟底迪上床,我只喜歡玩背面上。不過那一晚上,我特別把聖翻了正面,抬起他雙腳。正面地幹他。

『你痛到哭了?』我看到了他那張淚眼。

『繼續,不要停。我很賤,我就是想要男人幹我!』我如他的願,那一個晚上幹死他。

後來,我才知道他跟他女朋友分手了。在一次green bar我和他狂舞,脫到只剩條色內褲。那一個晚上他喝得有點醉,就在舞池裡脫了我的上衣,還有牛仔褲。幹,真是野。那一晚的一〇更是棒。他超會叫的。叫得我想更疼他。他酥軟地躺在我胸膛上睡著。那張臉還真可愛。

『跟我交往!』他這樣說。我有點驚訝。我沒有跟別人交往的習慣。我也不渴望愛情,我只要性。我只想拉開男人的雙腿,好好地幹他。

可是,我卻接受了聖。因為他,讓我突然很渴望愛情。

只是,沒多久。一直一個性伴侶,讓我吃膩。我不想要只進聖一個人的洞。於是,我們開始有了爭吵。

大吵、小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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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男/激紅色 001 – 010

001

西門町,我正前往那裡的某間三溫暖。拿了鑰匙,領了毛巾,我站在置物櫃前,準備脫下我身上的衣物。距離我左手邊約十步的位置,有個不錯的貨色。短髮,和我差不多是173174的身高。

脫掉了我的T恤,我也瞄了他。他身上肌肉明顯,在肚臍以下開始有毛,他應該和我一樣是體毛多的男人。不過他沒有我胸前大塊的胸毛。感覺上我們都算壯的,嗯,臉蛋身材及格。

他解開了身上的卡其褲。和我一樣,穿著色的子彈內褲。

得讓我看見慾望

002

在我走進這家三溫暖時,我就注意到眼前的男子。我們在相隔不到三公尺的距離,脫掉我們身上的衣物。我知道他的眼神不停地往我身上飄。很好。這樣才容易上鉤。

他脫下了牛仔褲。他跟我穿著相同顏色的內褲。讓我慾火焚身。他胯下那包看起來相當可觀。我瞄了他。叫他看清楚。我雙手伸進了內褲的褲腰。唰!脫下我身上的內褲。要他看看我胯下傲人的陽物

他似乎也不干示弱地脫下他身上的色子彈內褲,不賴,跟我有得比。用眼睛比較應該還是我佔上風。我注意到這男子也跟我一樣體毛甚多。還有著少數人擁有的胸毛。

這種優貨色,太棒了。我簡直等不及吊上他。用我下面傲人的塞進他體內,握住他那大屌,撫摸他胸前那塊黑色。

圍上了浴巾。三溫暖裡的盥洗。個室迷宮,我們彼此用眼神勾引對方。

門,裡面是色,是無限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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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男,火紅色 1

慾望是火焰燃燒著。我的身體也等著火焰火辣辣的燃燒。

我在高級旅館房間裏,等著花了三倍的錢找來的男人。他是我平常去應酬的俱樂部的圍事。只要遇到他在門口當班,我會翹離開滿是小姐的包廂,到外頭和他抽根菸。我喜歡看著他剃得乾淨的下巴和兩鬢,嘴含著菸,豪邁爽朗的笑著聊著。我喜歡他身上從左肩延伸到背、整個屁股到大腿的老虎;他知道我的名字裏有虎字時,毫不猶豫的脫下衣褲與我分享他的刺青。 閱讀全文〈恋男,火紅色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