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男:純白色 -12 誰慾望誰的進入

不得不說阿賢的吻功不好。吻過這麼多男人的我,很清楚地知道他屬於後段班的。
他的吻与動作燒不起我的慾望。他把我壓著,更激烈的吻著。
我阻止了他。「⋯⋯對不起⋯⋯」他起了身坐回,弓著背,低著頭。
我看見了他眼眶中的淚水,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時,我才注意到了他手指上的婚戒已經拿下。
我記不得是打球時還是剛剛洗澡時才拿下的。他回握著我的手,是那麼顫抖那麼緊握。
我捧起他的臉,「阿賢,沒事的。阿賢,沒事的。」我吻了他的淚,吻了他的嘴。
磨蹭著他的臉,感覺鬍渣騷動。緊貼与撫摸,吻与唇,呼吸与呻吟。
主動被動之間,我們兩個男人身上的白襠已經攏起,襠內的陽具昂首高傲。
我咬著他的耳朵,手指頭探入他的白襠內,往双腿之間移動,穿過他的茂密陰毛,
握住他的勃起陰莖。「嘿——老公,你好硬喔——」他臉一陣羞紅,像是第一次般。
他拷貝我的動作,重複著我說的話。「嘿——老婆,你也好硬喔——」
我硬梆梆直挺挺的陽具正被他緊握著。
時間宛如暫停重疊,現在的兩個大男人,就像高中時代的性騷動少年般,
用著彼此的身體,探索性的奧祕。我也彷彿回到了跟男人的第一次。
從沙發到双人床,這段小小的距離,我們卻耗費了數十年的時間,才能擁抱撫摸彼此肉體,
親吻沒有停過,嘴唇從沒離開過彼此。脫掉對方的內褲,我們眼中流露著想要對方的衝動。
看著彼此,赤身裸體,我確認阿賢的肉棒沒有因為見到另個男人的身體而軟卻。
地板上有我們褪去的兩件白襠,床鋪上他正壓在我身上。
兩人四腿交疊,他的毛腿磨蹭著我的毛腿。他挺起身體,甩著肉棒,直擊我的肉棒。
男人双腿間的「鬥劍」,正激烈交鋒。我們頑皮的像青春期男孩般,只能扭腰挺身,棒搥棒。
我們上半身擁抱彼此,胸膛磨蹭手臂環繞,弓起的身體空出鬥劍空間。
吻沒停過,他頭髮上的汗水滴在我臉上時,我翻了身,將他壓在下面。
鬥劍時間不用太長,肢體纏綿不可空白,尷尬空洞會立刻凍結一切。
既然跟男人做愛,同性性交,我是有經驗的人,就讓我領導,帶領阿賢吧。
躺著的他,肉體正享受著我對他的嘴唇攻擊,我從他的臉出發,一路向下,探索著他的身體。
肩頸、腋下、胸膛、乳頭,他的反應讓我相當有成就感。他用他的呻吟告訴我他的爽快。
腹部、肚臍、胯邊、趾頭,他的身體顫抖得有如從未享受過這般親吻。
探遍他的敏感帶,他双腿之間的陽具早已筆直等待著我的吸吮。
我的舌尖滑過他的大腿內側,他的抖動讓勃起陰莖搖晃得像根逗貓棒。
「⋯⋯老婆⋯阿誠⋯⋯你真的很厲害⋯⋯做愛高手——」在我埋首在他胯間之時,他看著我的臉說著。
我不只是做愛高手,我還是淫獸。在我啃食他的雞雞前,我還有想做的事。
我的眼睛看著他,而舌頭已經在舔著他的卵蛋。「阿誠,你的臉超色的——」他叫了出來。
我的嘴吸著他的蛋蛋,吸進嘴內,按摩整顆再吐了出來。左右輪流。
我的舌從他的陰囊底部會陰處向上,舔遍了他的卵蛋再到他期待已久的卵鳥。
筆直地滑過他的陰莖底面,舌尖再在他的龜頭馬眼處打轉,「阿誠,你的眼睛要噴火了——」
看著彼此的眼睛,他看著我的嘴沒入了他的漲紅龜頭,吞沒他的充血陰莖。
我的双手勾住他的双腿,讓他的胯部、整個私密處,張開双腿迎面對我,像對我說歡迎光臨。
我的拇指頭壓著他的會陰處,揉壓摳按。
在專心吹屌之餘,我還得用空出來的手,在床邊搜尋著做愛打炮必備用品。
再來就是重頭戲了,誰〇誰一,誰受誰攻。
如果這場赤身相見,裸肉相搏,發生在我們大學時代,他老公我老婆,他一我〇,理所當然。
可是時間無情,這麼多年之後,我早就知道自己不喜歡被進入,即便我很喜歡口中吹含吸舔的他老二,
但我就是不會想到要把這根放進自己屁股內。
一〇抽插必備用品就放在床邊,我們走著瞧,幹著看。

這個男人,楊至賢,阿賢大概從來沒有在性愛過程中被如此服侍,躺著就能爽。
他一副帝王般的享受著我對他的床笫淫行,我不期望他現在就會對我像我對他所做的一切。
男人對男人的肉體慾望,可能在一瞬間就消失殆盡,我必須把握,在他這根在我嘴中軟卻之前。
我埋首在他的双腿之間,探索著他神祕未知地。他大概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邊敏感。
當我撫摸,指甲滑過他的股間,他有些扭動著身體,我的十根指頭便已經盤爬過臀肉進入股間。
上次我的指頭曾探訪過他的後庭,現在不是之前的廁所隔間狹小,又穿著緊密的西裝男人,
現在可是柔軟寬敞的双人床舖,且赤身裸體的兩個男人。
我的双手勾住他的双腿一抬,便讓他的肛門屁眼對我相望。Hey Buddy,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我要張口伸舌用唇品菊,爽快享受中回神的阿賢用手企圖阻止我。
「⋯老婆⋯⋯屁股很髒⋯⋯」阿賢說著對我的暱稱,像是提醒著我之前他說過的
老婆怎能覬覦老公的屁股。「你剛剛洗澡有洗屁股嘛?」我問,我目測還算乾淨,我就已經舔了。
看著阿賢害羞地點頭,我知道他剛剛洗澡時有洗屁股,有著沐浴乳的味道。
「那就不髒啦。」邊食邊說邊看著張開双腿的他。他的低吟聲我喜歡。
他整個人扭動顫抖像被電到般,「感覺很奇怪⋯⋯」他的双手擺在我肩上,可以阻止卻沒有阻攔。
絕大多數的異性恋男人從未享受過被肛舔的快感,那裏對他們而言只是大便出口排泄用而已。
肛門屁眼,性器官的隱藏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再怎麼緊密貼合的括約肌,含苞未開的小菊花,經過唾液舌舔的洗滌灌溉,也會昧曖綻放。
阿賢双手抓緊著床單,扭動著身體,欲叫不叫,欲吟不吟。「爽可以叫出來——」我說。
他急欲逃脫這個屁股被抬起、双腿被打開的綻菊姿勢。我双手双腳固定住他不讓他掙脫。
「你明明就很享受被舔肛——」我故意挑明著說。「我從來沒有這樣過啊⋯⋯」
「怎樣過?」我邪惡地問。「就被人這樣看屁眼啊。」
「我不相信你健檢時沒有被檢查過肛門?」我問。「健康檢查沒有這樣子的啦。」
他話才說到一半,我的舌頭已經鑽進他的屁眼內,感受著直腸內的滾燙體溫。
他叫了出來,叫得我直直硬了起來。「毒⋯蛇⋯鑽⋯⋯」他呻吟喘息地說:「你這個変態⋯⋯」
「現在才知道我是変態太遲囉。」我說完,故意著張開嘴巴讓口水垂涎滴落,落在他屁眼菊心。
他看了一眼便閉上双眼,因為他也知道這畫面変態得色情。而他也知道他的呻吟讓色情更色情。
口啣著潤滑膠囊,沾濕了就塞進足以通過的綻放菊心。那一瞬間,我得意著自己的小動作,
卻讓他掙脫了抬屁股開双腿的動作,我們成了床上要壓制對方的兩隻雄性野獸。
嬉鬧翻滾壓制掙脫征服,我双手壓著他的手臂,位居上位。「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
他的眼睛看著我,「我剛剛不就,舔肛。品菊。」我斜斜的嘴角說著,而他一副我幹了壞事。
「你是想『爆菊』吧?」他說話時,我企圖移動,卻被他的双腿夾緊。
「我不會勉強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我說的是實話,只是塞進潤滑膠囊是預防等會可能一〇。
「是嘛?」他一臉懷疑。「剛剛是誰被舔肛,叫成這樣?」我問。
「我從來⋯⋯沒有⋯⋯」他突然語塞,然後感覺了屁股裏的異樣。「你剛剛?」他質問。
而我像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小男孩般,側躺在他旁邊的枕頭上,故作無辜的臉望著他。
他的双腿放開我後,他伸手往自己双腿間探去,我的手隨後跟上,搶在他觸摸自己屁眼之前。
他的臀間濕漉漉的,一根指頭輕鬆進入,我想這樣的狀況,兩根都沒問題。
指頭進入阿賢的體內,讓我想起那日廁所裏,他的屁眼是如何的誘惑著我渴望著我。
他突然手握著我的陽具:「你想把這根放進我的小屁股——哈哈——」
雄性野獸要征服對方的嬉戲再次上演。「那是不可能的——要也是老公幹你——」
誰渴望誰的屁眼,誰慾望誰的進入,誰願意為誰張開双腿。

恋男:純白色 -11 阿賢的可能

詭異氣氛的晚餐聚會,是應了阿賢夫婦的邀請。
答應阿賢後沒幾天,便收到他說他太太小鏡自行先邀請了她的高中姊妹一塊參與。
原本對於多一個人沒有覺得怎樣,只是當阿泰講起該不會是他們兩夫妻想幫我介紹女朋友,
這才讓我起了疑,我回著我都跟阿賢出櫃,說自己喜歡男人了,還這麼做就有點缺德了。
阿泰還是一樣,勸著我遠離阿賢,以免重蹈覆徹,傷心難過再來一次。
當日傍晚,阿賢來電,問著我出發了沒有,幾時到,一副催促口吻,讓我忍不住問著怎麼回事。
他說小鏡的高中姊妹阿提,早早就到他家了,要我趕快來陪他,他一個人很無聊。
他兒子去住阿媽家,說是要給大人聚會的時間。
我在他家社區大門口多抽了一根菸,好讓自己放鬆能夠面對接下來的情況。
原本希望不是阿泰描述的栩栩如生宛若相親,但詭異氣氛比我想像的來得更強烈。
見到小鏡跟阿提,我可以懂阿賢的古怪感受,因為看起來她們才是一對的。
阿提跟阿泰就是一般社會裏藏也藏不住的陽剛女同性恋跟陰柔男同性恋,
他們的個人性別氣質是躲不了的。我跟阿提見面的第一眼,我們彼此都知道對方的性傾向。
入座時,阿提跟小鏡很自然地坐在同一邊,阿賢也只能選擇与我並肩而坐。
「老公,幫我拿⋯」小鏡隨口的一句,引來了阿提跟阿賢兩個人同時的動作。
同桌的我,飯菜在嘴中咀嚼,旁觀驚訝著這尷尬。他們兩個爭著,讓小鏡有點難為情地說她是指阿提。
她們跟這邊的我們一樣,高中時代就是老公老婆的親暱稱呼。難怪阿提跟阿賢同時有反應。
即便如此,仍無法改變餐桌上詭異的氛圍。飯後收拾碗盤,阿提幫忙著小鏡,宛如這個家的另個主人。
我是想飯後來根菸。原本以為他們家陽台不能抽菸,要下樓到社區中廊或外面抽的。
但是小鏡說阿提來的時候,都直接在陽台抽,於是我便不客氣的,客隨主便。
阿提說要一塊抽根菸,而阿賢則是像宣示主權般的,賴在小鏡身邊。
我跟阿提兩個人一場沉默。雖然席間,對話有來有往,但也是建築在阿賢小鏡夫妻之上。
我沒開口,倒是阿提在一根菸燒了一半時開了口。「你知道阿賢跟小鏡最近的事嗎?」
「什麼事?阿賢沒跟我說。」我回,她便沒再繼續。
飯飽酒足後,忍受詭異扣打用完,我便要謝謝告辭離開,想要趁著捷運收班前搭上。
阿賢說要陪我走去捷運站,我想想也好。有些話只屬於男人与男人之間。
「我早說過要喝酒來我家喝,比較輕鬆自在。你看——」我說。
我其實是想問花嗨噴(What Happen)。今晚的詭異及阿提的提問,都讓我忍不住想追究。
還沒說到重點,捷運站入口已經在前方不遠的地方。
我掏了菸,我跟阿賢一人一根,想延長時間,好知道究竟。
太過剛強的男人,是不輕易示弱的。一根菸燒盡,阿賢講不出個所以然,
只是我彷彿看見了他眼睛裏的淚光,我抽了最後一口,用力吐盡,嗐了聲。
我伸了手,拍拍他的頭:「好啦,老公別想太多了。我走囉。」
「老婆⋯」他開口,我聽見了哽咽。我突然哼了一首歌副歌:「走吧——走吧——」
踏上手扶梯時,我回頭向阿賢揮了揮手。

週末小加了一下班,才要回家,便接到阿賢邀約去打籃球。
「如果是我家附近公園籃球場就OK。」我這麼應著。「好啊。」他回我。
約好時間,籃球場見。我到的時候,阿賢已經在熱身了,而且還找了三對三鬥牛的一員。
「你很慢耶。」見了我就先詼我。「很葩喔。」阿賢說著我身上的一身行頭。
運動潮牌的籃球衣褲鞋子,在我的衣櫃裏不曾少過,我只穿去健身房運動,還不曾穿來打籃球過。
畢竟在籃球場上馳騁的日子早已遠去。如果不是与阿賢重遇,我是完全沒想過會再站上這。
因為附近的夜間照明到九點的緣故,晚上仍吸引著一些籃球熱愛者聚集。
阿賢找來的小朋友,他們四人,剛好有一人落單,便跟我們組隊。
「我們有段時間沒打,可能生疏不少。」輪到我們上場時,我跟到我們這組的小朋友先告知一下。
阿賢手拍著我的屁股,「嘿,我們這對黃金拍檔久違的大顯身手」,他轉著手臂,一副準備大開殺戒。
平常雖然有在健身房運動,心肺与肌肉不差,但還是能察覺与記憶中的自己有所差別。
不到一會的功夫,已經汗流浹背。与阿賢高中時代的默契已經生疏,再也不是猶如孿生般的心電感應。
第一輪很快就敗陣下來了。失誤連連,好多次遇到阻擋,仍抱著對方會出現在我們以為會在的地方,
結果只是傳球傳出界。當我們傳球前確認對方有在該處,那只是增加對方抄球的機會。
到場外休息等待下一輪時,我們氣喘吁吁混身是汗,
一瞬間我有我們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性愛般的事後感。
男人們的運動場是男人們的性愛場。汗水、喘氣、碰撞、赤身肉搏還有腦內啡。
阿賢拎起自己的上衣擦著汗,露出了腰部那節,他的肚子変小了,
而我注意到了運動褲裏露出的白襠褲頭,
是我當日給他的那件,是我們在廁所成為四腳獸,他身上穿的被他戲稱戰鬥內褲的那件。
在鬆了的運動褲下,欲露微露著,濕漉貼著腰間肉,我彷彿可以看見曾經青春無敵的我們,
也像今晚般在場外等著輪替。週末夜晚的隊伍眾多,到我們的第二輪時,已接近熄燈。
場上我們就要尋回過往默契時,他一球傳來,照明設備嘎然關閉,一陣黑暗襲來。
整座籃球場只剩下周圍大樓及路邊的燈光,黑夜之中,我運球向著籃筐,閃過了敵手,
球傳回阿賢手上,無人防守的他直接射籃得分。我們擊掌然後繼續。
離開籃球場時,我們幾近耗費全身力氣。「我之前不是說了肯定會被慘電——」我說。
他運著球,我們並肩走著。飢腸轆轆的挨餓聲,提醒了我晚餐沒吃就來打球。
「你的肚子也叫得太大聲了吧。」他一手就拍著我的腹部。
「呴——我是捨命陪君子耶。我原本想要回家再吃的,誰知道你電話就來了。」
「剛剛打球的時候,我彷彿看到高中時代的我們耶。下次,下次就換我們電爆他們。」
我們一路嬉嬉鬧鬧的往炸物攤,買了宵夜跟啤酒再回我家享受。

原本我只買了一手,想說有喝就好,阿賢自己又拎了一手,在我沒注意時就結完帳了。
「要喝到這麼多喔。今晚的運動,消耗的熱量就補回來囉。」我詼著他。
「沒差啦。反正喝醉了,可以睡你家啊。」阿賢說著,然後跟著我進了家門。
「這麼瀟灑,不用回家啊。還是你已經跟小鏡報備過了?」我問。
「阿提來找她,反正小孩也跟她熟⋯⋯」阿賢欲言又止,他沒說我就不追問了。
宵夜放在餐桌上,「你要先吃還是先去沖一下澡?」我問。
而脫掉上衣打赤膊的阿賢站在我背後,一手勾著我的腰。「先洗澡。」
我應了聲,轉身要去幫他拿浴巾。「老婆,一塊沖一沖吧。」
他說「一塊」時,我的內心小鹿亂撞了會。
但這輩子跟男人一塊洗澡,除了當兵外就只有跟男朋友了。
即便像是阿勇,我們有著親密肉體關係的炮友,也是各自洗各自的。
在我詢問他有沒有帶換洗衣褲時,我的腦袋千迴百轉著,答應不答應。
「沒帶乾淨衣物就出門,是想要搭捷運回家,臭死其他人喔。」
「哎呦,我想說你家附近,就來你家洗一下啊。」他解釋時,我在我的衣櫃內挑了衣褲。
沒有全新的白襠,便只能拿還算新的給他。「一塊洗吧。」他再邀約。
「你自己洗啦。」我一轉頭,便看見阿賢脫得只剩條白襠在身上。
「呴,我是想說一塊沖,可以節省時間。然後可以開喝吃宵夜。」
我拍了拍他消瘦的肚子:「是有在減肥喔,肚子都消掉了——」他沉默了會。
「好啦趕快去洗啦。」我轉了話題而沒有把如果一塊洗我會對他亂來,給說出口。

他穿著我曾經穿過的白襠,步出浴室。減了肚子的阿賢,只穿著白襠的男人,忽然変得性感。
手上拿著插了塩酥雞的竹籤,我盯著他看到忘了往嘴裏送。「嘿——」他叫醒了我。
「老婆,老公性感呴——」他拍著他的腹部。「好啦,換我去沖澡了。」
我快速起身往浴室而去,避免著這場尷尬。
在冷水澡下冷靜我自己,冷水無法降溫熄滅我體內的慾火。身體濕潤的阿賢就在腦海中。
此時此刻就像過往的約炮或做愛前盥洗,我就像等會出了浴室,要跟阿賢翻雲覆雨大幹一場般。
我把我的陰莖洗得很乾淨,就像等會要將老二放進他嘴巴裏,幹進他屁眼般。
我把我的屁股洗得很乾淨,就像等會要接受老公第一次進入開苞般,
一根指頭一段指節,我努力忍著身體的排斥感。
蓮蓬頭冷水之下,我快速地打了一槍,以免等會誤判了什麼破壞了什麼。
擦乾身體,套上乾淨的白襠,擦著濕漉頭髮,步出浴室。
他僅穿條內褲,坐在我米色沙發上,大啖著炸物宵夜,他已經先開喝了。
「你好慢喔——」他拍著旁邊的位子,我則是先去冰箱裏拿一罐啤酒,邊走邊開了喝一口。
「你怎麼這麼慢啊——是不是把屁股洗乾淨,等著老公晚上——」他的眼睛斜斜又邪邪。
「呴,幾歲的男人了,不要只剩一張嘴啦。」我們敲著酒罐乾杯慶賀著。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我跟阿賢,像這樣子兩個男人,只穿條白襠,
坐在家裏客廳沙發上,喝酒吃著宵夜,談天說地。
酒過三巡,宵夜的塑膠袋旁,已經堆了七八個空酒罐。
我們說話愈來愈大聲,愈來愈放開。日常的矜持已經拋開,於是我們都想開口問著私密。
「阿賢,你跟小鏡現在是怎麼樣?」我似乎問了關鍵的問題,
讓原本跟我大小聲來往的他頓時沉默。
「老婆⋯阿誠⋯⋯你覺得我怎樣?」他低頭說著。
「你怎樣?你要問什麼?」我問。
「⋯⋯小鏡⋯⋯小鏡⋯⋯她說她對我的身體⋯⋯沒有⋯⋯慾望⋯⋯」
阿賢的話,有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而來。我忽然懂了什麼。
「阿誠⋯⋯你為什麼是同性恋?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對男性有慾望的?」
阿賢的問題,讓我突然像是收到了一題申論題,沒有好幾張空白試卷是無法寫完的。
他看著我的双眼,透露著無限的情緒,難過、委屈、悲傷、渴望、無奈、痛苦⋯⋯
「阿誠⋯⋯高中時代的我們這麼要好,而你是同性恋⋯⋯會不會⋯⋯」
他開了一罐新的啤酒,大口喝下:「我們這麼麻吉,你是同性恋的話⋯⋯會不會我也是⋯⋯」
我自己口中的酒,突然要噴不噴,難以吞嚥。好不容易嚥下:「阿賢⋯⋯性傾向不是這樣的⋯⋯」
話沒說完,他已經傾向我,嘴巴靠了上來,双唇便貼了上來。他主動吻了我。
我們接吻,已經不是像上次在廁所四腳獸時,我含著他的精液,故意吻回他嘴裏。
「阿賢⋯⋯」我開口想問,他卻再吻了我。「阿誠⋯⋯」
沙發上的兩個男人,僅穿著白襠的兩人,他忽然往我身上壓來,愈吻愈強烈。
是不是男同性恋,不是這樣的。他整個人在沙發上壓著了我,手便往我双腿之間而去,
揉了我的屌包,再往胯下攻去,他的指頭隔著內褲布料,直指我的屁眼,帶著內褲要探我的禁區。
他準備進攻,宛如一個男同性恋一号。

恋男:純白色 -10 淫靡洨瀰双龍競爭

他們事先通知了房間內的白凱文,無需暗號便直接用房卡打開了門。
昏暗的房間,微微的燈光,帝王尊爵酒池肉林,莫過於此。
滿室淫靡洨瀰,有如在醫院走廊清潔消毒後,只是這裏是洨毒。
門口浴室內走出來的兩個裸男見了小白,「主人,你回來囉——」
白凱文穿過了幾個肉陣後前來,「誠哥,這麼巧,小白剛好遇到你。」
「我就說我想去大眾池,我有某種預感,一定要去。」小白邊說邊脫下自己的浴衣,只剩條白襠。
他脫完,就伸了手要幫我脫衣褪褲。我才準備脫鞋,用一隻腳跟去脱另一隻腳,
小白清嗓了幾聲,後面跟著的犬奴,馬上知道主人的意思,連忙双膝跪下,要幫我脫鞋。
被招呼著坐在門口附近的穿鞋椅上,他們一人一隻腳的,把我招待得像大爺般。
襪子他們不是用手脫,而是俯身用嘴巴咬住曳下。
那隻名為軍犬的,低頭翹著屁股,整個人的背部及臀部性感得絕對是相當搶手的〇号。
時不時顯露的屁眼肛塞,完全在誘惑著一号歡迎光臨。
脫掉襪子的裸足,還散發著泡完湯的硫磺味,他們兩人左右各一的突襲舔吮著我的腳趾頭。
我還有些訝異時,小白靠著我:「誠哥讓他們服務一下。」說完他的腳就踩上了軍犬的裸背。
「讓主人的客人不滿意,他們就死定了。」語畢,他們漱漱漱得更起勁了。
腳趾頭根本就是十根陽具般的爽快。
幽冥空間內,男人的呻吟及肉撞聲不絕於耳。我向裏頭望去,應該是間八人房。
四張双人床,肉肉相疊體體相乘,人數絕對超過十人,有沒有破二十,沒細數不知道。
靠門數過去的第二張床,上頭開腿被幹的男人正唉著「要被幹出來了⋯要被幹出來了⋯⋯」
他愈唉,一号的幹人啪啪聲愈強。黑暗中還能看到附近的人影走動,有些端著酒正看著熱鬧。
透光的落地玻璃窗外,是房間內設的溫泉池。果然是小,也沒有任何景觀。全被木板圍牆給遮蔽了。
「玩成這樣,你們要怎麼睡覺?」我問。
小白遞來了酒精飲料:「我們旁邊還有一間是用來睡覺的。誠哥不用擔心啦。」
他牽起我的手,帶著我環場遶境。

淫靡之室,久而不覺其慾。「誠哥,沒感覺囉?」我們站在房間走道上看著肉體如蛆般蠕動。
小白問,我點頭。牽著手的他靠在我肩膀上:「需要濃烈一點的酒嘛?還是要用一點?」
我搖頭,他招來了軍犬,便往我双腿胯間蹭去,用著嘴巴咬著我的白襠邊,想慢慢扯下。
有如廣告般的狗狗幫主人脫褲。我沒有阻止,只是享受著変態的時刻,讓自己浸淫。
他的狗嘴在我開始有些充血時,便含住了我的大屌。
男男肉撞的每一床就在眼前,他替我口著的畫面,一相比就沒有什麼特別或格外。
小白一手勾著我的肩膀,讓我靠著,脫至双腿間的白襠有些礙事,讓我無法恣意開腿享受。
這張嘴厲害了,狗嘴吐得出硬屌。我的屌在他溫熱口腔內,膨脹堅挺。
小白的嘴吻上了我,我一手抓著軍犬的頭髮,一手攔腰勾著小白。
「左摟右抱很爽呴——」小白咬著我的耳朵說話,輕吹著。他邪惡的表情,我只想比他更邪惡。
「我只摟了你——」我的手從他的腰往他双腿間移動,進攻他的白襠之巔。
「誠哥只能抱我一個,不可以再抱其他人。」他的嘴巴已經吮上我的乳頭,這張嘴也是厲害。
肉身交纏,小白脫掉礙事阻擋的白襠,赤裸磨蹭著我的身體。
他双腿之間直挺的小小白,不容小覷,但跟我相比,仍是遜色。
我手握著他的陽具,前後套弄搓揉著。我們的嘴又交疊著,吸吮著彼此的氣息味道。
小白跟我第一次如此的赤裸裸坦蕩蕩淫慾慾。「誠哥,想幹人了呴——」
他注意到了軍犬吸漱之間,我堅硬筆直滾燙的陰莖。我勾著他:「給幹嘛?」我問。
我的手已經攀爬到他的臀肉,準備往一号禁區,進攻屁眼。「誠哥,我不當〇的。」
即使小白這麼說,但撫摸他的肛門口屁眼,已經是我獨有的權力。
「不給幹,那你幹嘛問我想不想幹人。」我問。「我說過我家軍犬給你幹啊。」
小白說完,逕行繞道跪在地毯上的軍犬後面,拔了塞在他屁眼裏的肛塞。
嘣的一聲,碩大的肛門塞終於重見天日。哇,沒想到是這麼大這麼粗的傢伙塞在他屁眼裏。
小白一伸手,旁人便遞來了潤滑劑,他抹了抹,便先行幹入軍犬體內。
「喂——問我想不想幹人,自己就先幹起來了。」
「主人先幹鬆點,才能讓客人享受啊。這隻軍犬的屁眼是名器,太緊了。擔心誠哥一下就繳械。」
小白解釋著,跪在我面前的軍犬的屁股魔力,更是讓我好勝心燃起。
我不讓軍犬主動口我了,我双手緊握他的後腦勺,開始主動幹起他的嘴巴來。
用力頂到底,不讓陰莖外露在他嘴巴之外。
低頭看著軍犬唇貼著我的身體,男人眼睛彷彿含淚最迷人。我才慢慢抽出,再無預警地插入。
軍犬的上下兩個洞有我跟小白幹著,他宛如情趣用品肉便器般,供人使用。
兩個男人的雄性競爭,他的口与肛,一個男人一根陰莖,塞好塞滿,不可空閒。
他身體可供男人幹進滋潤的入口,毫無暇置。如果鼻孔耳洞可以被陰莖進入,肯定會有人上的。
我們三人在床鋪走道邊的燒幹,成了周圍打炮休憩中場或坐或臥或抱的裸男們的現場秀。
對於我狂幹軍犬嘴巴,小白亦不甘示弱地猛幹軍犬的屁眼。
可惡,小白的撞擊屁股肉聲啪啪啪的,非常響亮。幹嘴巴輸了,聲音再怎樣也沒有撞臀來得大。
比邪惡更邪惡的,一号与一号的競爭,是雄性爭霸野蠻戰鬥。
我抽出了軍犬口中含著的陰莖,小白有些納悶,他卻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与企圖,
非常有默契的,双臂勾住軍犬的大腿,順勢往後面床鋪一躺,讓軍犬大赤赤的向我張著毛双腿。
小白的動作引起了周圍裸男們的驚呼,軍犬還一臉茫然地仰躺壓在小白身上,
當我站在交疊的他們双腿間時,軍犬忽然意識到了我想做的壞事。
「不行啦,我不行。不可以。」他來不及阻止我,我的手指頭已經在小白插進他屁眼的那端逗弄著。
我想在塞滿的肛門口中,找出空隙,進入手指頭。
聽見男人陽剛的哀嚎聲,是做愛打炮中,最能滿足一号。
我在床鋪上撈到了潤滑劑,抹了坨後再度讓手指探路。一根手指頭勉強進入,兩個手指頭強行攻陷。
我的手指頭背可以感覺到小白的陽具更加堅硬,軍犬的肛壁更加充血。
我再抹了些在自己的陰莖上時,我就要提槍前進。
看見軍犬陽剛的臉幾乎要哭要哭,更讓人想要征服。
我一手摸著鎖在他双腿間的貞操鎖,排泄口濕漉漉的,全是他分泌的亢奮液體。
龜頭抵在他的屁眼口,小白的陰莖已經撐滿他的括約肌,我要再進入,是有點費心。
堅硬無比充血紅通的碩大龜頭撐大他的屁眼,再擠出額外的空間。
「啊——啊啊啊——」軍犬張開的毛腿顫抖著,「要爆了,要爆了——不行不行——」
他的屁眼接受著再一根的陽具進入。「你剛剛塞進去屁股的肛門塞還比我跟小白兩根加起來粗喔。」
裏頭燜漲濕熱溫暖,我的陰莖彷彿攀爬,緩緩幹入,慢慢磨蹭過小白陰莖底部。
用力幹進,整根沒入。軍犬整個人掙扎得歪斜,我也直接的跟小白面對面。
小白的吻便來了。吻著小白,我抽動著。彷彿我幹進去的男人就是小白。
我的每次抽動,我都能感覺穴裏另一根陽具的反應。狂抽猛送,小白都能感應般,就像他自己被幹。
軍犬是代主受肏,替主被幹。兩根陽具被他的名器包覆,兩根陰莖在他的屁眼裏纏鬥。
双龍糾纏,双劍鬥勾。軍犬痛苦哀嚎呻吟,陽剛受苦是男性驕傲的象徵。
他的每一次呻吟都讓小白跟著喘息淫叫。我撫摸著小白的濕髮,「有感覺嘛?」我問。
小白點頭,我便更用力,想讓他感覺。六條男腿的交織磨蹭,腿毛与腿毛間早已汗水濕漉。
我的腹部感覺一灘浸濕,軍犬胯間的貞操鎖尿口早像蓮蓬頭般灑著水。
淫靡洨瀰之氣早已跟這房間沆瀣一氣。双龍鬥劍,陰莖磨蹭,陽具摩擦。
小白的手貼在我的臂膀:「誠哥,我要射了——」
「好啊。」我才說完,我便感覺到軍犬肛道內,一股噴射之勁。
在小白軟卻之前,我狂抽猛送,渴望著自己隨之而後抵達射精高潮。
讓我們兩個男人的精液交融,如果精子跟精子會結合成為受精子,那這個時刻就是黃金時間。
射精後的全身癱軟,是做了一場激烈的運動般,腦內啡恣意分泌。
我跟小白喘息大口呼吸時,軍犬已經落荒而逃。我勾住小白,讓他枕在我懷中時,
我注意到了房間內架設的攝影機是開著的。「幹,你們房間竟然有在錄影——」
小白貼著我的胸膛:「誠哥,不用擔心。我才不會把我們兩個的放在網路上呢。」
我拍著他的屁股,「有,你就死定了。」

剛剛結束双龍後,我抱著小白在床上小瞇了會。
小白說他不敢吵我,就靜靜地被我抱著,他也睡了會。直到我醒來,他才敢有動作。
恢復了點精神,小白便說要帶我去睡覺的房間。在去之前,我說要下樓去溫泉旅館的便利商店買菸。
我們牽著手,如一般的男男情侶般,始終未放手的,搭電梯下樓購物。
我買了罐冰水跟菸,他買了蘋果汁。我在結完帳後,在便利商店門口要扭開冰水瓶蓋,
小白已經喝起了果汁,還墊了腳,在大廳說要嘴對嘴餵我喝。
公然的男男嘴對嘴,誰怕誰啊。
來到這間房間,這裏的空氣明顯得与先前不同。約略休息,睡前一泡,我們簡單沖洗完入池,
另外一間房間的溫泉池內,我跟小白兩個人靜靜地泡著。
小白頭靠在我的肩膀,而我逕行點了根菸,享受遲來的事後菸。
「誠哥⋯⋯」小白開了口,我正仔細聽著。他沒繼續說,我便把他抱在懷裏。
他不說,我便捏了他的屁股。我們原本坐在溫泉池內的階梯,他突然起身,橫跨坐在我身上,
与我面對面著。「怎麼了?」吐著菸圈的我問著。他搖頭,仍是不說。
還抽著菸的我,只能單手在水面下,往他的屁股進攻。「剛剛你有爽到嘛?」我問,他點頭。
熄了菸的我,可以双手,一手攔腰,一手揉肛。他的双手環扣著我的肩頸,我的指頭已揉開他的屁眼。
「你不想被我幹嗎?會比剛剛双龍更爽喔——」我在他屁眼裏的指頭,已經向前列腺位置探去。
明明就很敏感的屁股,他抱緊我而蠕動著。「⋯⋯不想⋯⋯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我吐著菸息地笑著:「所以只要兩個人私下,你就肯?」
他的一聲聲「誠哥」,我就當他是肯了。我們熱吻著,我回應著他的熱情。
已經不年輕了,無法當一夜七次郎了,不然這時應該要趁勝追擊,
在這個只有我跟他兩人私下空間內,幹一炮,今晚再來第三發。
這個夜晚已經發生太多事情,能在一張有男人的床上入睡,可以彼此牽著手握緊對方,已經足夠。
還有什麼,明日天亮,睜開双眼再去面對吧。
我跟小白先睡了。忽醒忽睡之間,我知道房間陸續有人進入盥洗睡覺。

感覺像是高中畢業旅行,想睡的人先睡了,不想睡的人晚歸遲睡。
我有一度以為自己真的在高中畢業旅行的飯店房間裏,而睡在我旁邊的是阿賢。
我們是麻吉死黨,我們是老公老婆,高中畢業旅行的那幾個夜晚都是同一張床睡覺。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能夠同睡一張床,並肩共枕,卻成不了夫妻,是差了多少年滿百?
是心太急,就差那幾年幾十年,未滿百就匆忙來到新的一世,才造就了這般命運。
隔日中午退房後,白凱文分車時,小白要我送他回家,這有什麼問題呢。
他坐在副駕駛座,並肩而行。就跟前男友般,一路聽音樂哼唱,偶而在加油站上廁所、便利商店購物,
停在往日送他回家的巷口,「再見囉。」我說。他解開安全帶要開門下車之際,与我擁抱道別,
而他又欲言又止。
「怎麼了?」我問。他有難言之隱,無法坦然勇敢開口。
「⋯⋯誠哥⋯⋯」他說我應。「誠哥⋯⋯我想跟你交往。我想要當你的男朋友——」
小白開了一個我無法應答的口。那一瞬間我遲疑我停頓,在還未反應想到如何回答時,
「誠哥,如果你有想要跟我交往,有這個意願的話,請你靠近我⋯⋯
如果你沒有的話,我們就維持現在的距離跟相處方式⋯⋯我不想為難你。」
望著他的背影離去,我的內心複雜得令自己懷疑。人心果然複雜,人生真是矛盾。

(誠然篇 完)

恋男:純白色 -9 驀然回首,伊人盡在燈火輝煌處

抽的這根菸異常空洞,像是生命中缺失了什麼,內心填不滿無法滿足,湧泉不絕的慾望。
坐在駕駛座,發動了車,開離了停車場,一路向著錯誤的方向,我竟然不想回家。
荒涼的城市,夜歸的人車,空虛的身心,迷茫的路燈,呼嘯的空氣,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開著,直到我想起了小白曾經帶我去過的溫泉,
赤身裸體泡在湯內,炊煙裊裊,望著綺麗景色,人変得渺小,心変得平靜,
我想起這樣的經驗,所以我驅車前往那兒。

大廳櫃檯前,仍不少賓客等待著入住或純泡湯。
取了溫泉會館為湯客準備的浴巾,便往男湯所在前去。
翻越日本字型「男湯」的深色布幔,進入以後,脱了運動鞋放在鞋架上。
旁邊便是一排的投幣式置物櫃。三三兩兩光著屁股的男人,用著毛巾擦乾身體,
不害羞的,直接開著双腿擦拭股間陰部。攤抖著內褲的,正伸腿穿著。
一些剛到男湯的正一件一件脫光自己的衣褲。
我挑了個格,打開,手機与菸盒先掏出來,零錢備妥。塞進了外套,再依序的放進衣褲。
赤裸了上半身後脫下白襠,陰莖筆直垂落。被慾望蒙蔽的眼睛,因為一場浴室燒幹,而擦亮。
此時視野清澈明亮。男人是男人,肉體是肉體,陰莖是陰莖,卵蛋是卵蛋,每個人都相同。
洩慾後,在這個滿是肉體的男湯內,心変得平靜。
在健身房浴室已經洗過,於是簡單沖了水便踏進湯池。沉浸在溫暖的水中,身心靈猶如向上提升。
池畔飄來散去的勾引眼神,禮貌性微笑點頭。
望向那個曾經觀看日出的地點,我在感覺手皺時,起身離開溫泉,在一旁的置物架上取了根菸,
便站在那個向日出點遠眺。感受天地之大,己身渺小。緩緩地抽完了這根菸,思緒想起了小白。
跟前男友分手以後,流連酒吧,總是和小白明晚見。那夜我們待到CD打烊,兩個人都不想回家,
他提議我們去泡湯,我則是笑說「這麼快就要裸裎相見啊」。
誰怕誰的,我們就在天還沒亮之際趕到了這,在沖洗完還沒踏進溫泉,我們赤裸裸的迎向日出朝陽,
小白喜歡日出,他說他的名字就像掌控白日般,所以他最喜歡太陽剛升起時擊潰黑夜的時分。
如同他在SM圈,從被原本的霸主、另一個SM家族——黑家壓著打,到現在白家已經氣勢超越黑家,
就像是白晝永遠會劃破黑夜。「但白晝也會変黑夜啊——」我說了不好聽的話,讓小白氣噗噗著。
想到這,不覺莞爾。背後忽然一陣喧譁,聽起來是一票人初來乍到,這麼晚了還這麼有活力。
他們的吵鬧嬉戲,讓我聯想著小白率領白家眾,白軍式的橫入commander D.般。
突然好想他,我渴望著他的出現,他就在眾人之中。驀然回首,伊人盡在燈火輝煌處。
「小白——」我才口唸著他的名字,他在眾人裏彷彿靈犀一牽,瞬間相隔一座溫泉池的遙遠,
竟讓我們四目交相。遠遠的他看見了我,一臉驚喜:「誠哥——」
剛脫掉浴衣赤裸裸的他,不顧地上濕漉易滑,向我排山倒海飛撲而來。
一躍,他便跳上了我的身體,我双手拖著他的光屁股,他的双腳夾緊了我的腰。
避免滑倒,我僅僅抱著他左右搖擺。「哇火車便當耶——」
我們毫不注意周圍的男湯賓客們,兩個赤裸的男人正如此親密。
「為了誠哥,我可以放棄無謂的主人尊嚴。」

好奇地問了他怎麼會在這。双腳站穩的他才招著跟著他來男湯的一群白家眾。
他們白家今晚在這間溫泉會館開了房間。他們一群人本來是可以在房間內設的溫泉池泡湯的,
但小白嫌棄池子不夠大沒有視野,單純泡湯很無聊。
雖然房間肉撞做愛打炮聲不斷,但時間久了去性化後,他便嚷嚷著想去大眾池。
白凱文一直到了趴體的中場休息,才放小白帶著幾位出來。
小白快速地介紹著他們,不過一次要記這麼多人的名字,實在是有點難。
其中幾位他們的双腿之間,胯下戴著異物,聽說是男性貞操鎖的東西。
小白帶著他們公開暴露,說是情慾空間佔領,擴展SM領域。
白家眾幾乎都是健身房練出來的體型,超級像複製人的,
Gay真的就是幾種臉形眼型鼻型嘴型在做隨機組合。
那幾個鎖了貞操的貞男人貞男奴們倒是跳了出來,比較容易辨別。
他們胯下罩住的玩意,每個都不一樣。一個是白色卡住整副卵鳥卵蛋,一個是透明一個是黑色,
還有一個是像運動員護襠般的,讓陰部平滑,完全看不到男性生殖器官,
小白特別介紹那位,他是白家的軍犬。
在我面前被稱為軍犬的男人,陽剛多毛,只是陰部被剃了毛鎖住貞操。
小白在房間裏已經盥洗過,而且他沒有參与團體性運動,所以他跟我就先進入湯池。
其他人先去盥洗區域沖洗淋浴。小白与我並肩而坐,我注視著那些複製人的赤裸背影。
軍犬的下半身有特別在練,屁股多毛渾厚,大腿小腿都相當粗壯。
我的視線注意在軍犬時,小白的手在溫泉內水面下牽起了我。他看我盯著軍犬:
「誠哥,我家軍犬不錯吧。我之前有說過軍犬可以給你幹。他純〇喔。」
我們十指交扣,看著他們陸續進入池內,圍繞在我跟小白身邊。
在軍犬跨過池牆進入時,胯間有著異樣,近距離的觀看軍犬,我注意到了他屁股上有奇異筆寫的字。
「你屁股上面寫了什麼?」我問。
「軍犬,還不趕快回答誠哥——」小白說話聲音平淡卻語帶命令,不愧是主人。
一個陽剛大漢有些羞怯小聲地說:「前有⋯幹道⋯⋯」
「秀給誠哥看。」他依命令,轉過身撅起屁股。臀肉上的「前有幹道」黑字加上箭頭已稍模糊。
而我注意到了他的臀肉中央的屁股洞,有塊白白的東西。小白拉著我的手去觸碰。
我摸到,然後就笑了。他的屁股洞正堵著肛門塞。「好邪惡喔——」
小白貼著我:「前鎖後塞,肛肛好。」
「你講的剛剛好,是剛才的剛,還是肛門的肛?」我問。
軍犬察覺了周遭的人正用著特殊眼光盯著他,他便一屁股坐進溫泉中,遮掩著自己胯間的不同。
幾個鎖著貞操的,耐不住熱而站起圖個涼的,也顧不着自己貞操鎖被瞧見。
溫泉會館打掃的阿伯還是工作人員的,看見了也只是嘖了一聲。
小白說別間溫泉有些管理阿伯看到會大聲嚷嚷著「把你們下面那個什麼的剝下來」。
「那打PA有體環的,要不要拆下來?」有人問。

小白黏我黏得特別緊。牽著的手原本是在溫泉底下。
在我們泡得差不多,起身離開,盥洗擦乾吹乾着裝後,他的手很自然的就牽起我的手。
彷彿男人跟男人在大廳廣眾前牽手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如此的理直氣壯。
時間晚了,是該啟程回家。離日出還有幾個小時,但与小白相遇彷彿就已經看過太陽。
再怎麼孤單寂寞覺得冷,還是要一個人勇敢面對。
「不要走啦。留下來。」小白從我背後攔腰抱住。「房間很大,加誠哥一位沒問題的。」
原本想婉拒,「我還沒有跟誠哥睡過,一起睡吧——」小白說。
我的手貼上他環扣的双手。大概是撞号的緣故,我跟小白的確沒有一塊「睡」過。
就算是那時夜衝看日出,也是早晨直接送他回家。小白說的讓我心動。
「之前就是覺得在男湯會發生什麼好事,想要去,所以才能遇到誠哥。」他說。
莫非是心有靈犀。在男湯,我們曾經一塊赤裸看日出的地方,我的腦中一瞬間浮現著小白。
「好啦,我留下來,跟你過夜——」我應了小白。
穿著便服的我,跟著穿著溫泉會館浴衣的他們。我注意到了小白身上的那件,明顯与其他人不同。
他身上的是白色浴衣,繡著深藍与銀色交織的龍紋。在他們之中,小白是擁有後宮眾男的皇帝。
而牽著小白的我,彷彿是得到了即將委身於我的皇帝。
電梯抵達樓層,前簇後擁地走在鵝黃色燈光下的長廊上,像是送皇帝跟他的男人進入洞房。

恋男:純白色 -8 浴室裏的四腳獸

週五夜晚,氣溫驟降,適合找一軀肉體溫暖。
這時間,找阿勇是打擾他們兩個,又懶得在交友軟體上花時間碰運氣。
還是健身房努力運動揮汗,最實際。也許在烤箱或蒸氣室能夠有肉體可吃也說不定。
我這麼想著。在更衣室換了服裝,帶了我的運動毛巾跟水壺準備去重訓區奮鬥,
才推了門離開更衣室,汗水淋漓濕透半身的阿勇迎面而來的。
「你怎麼現在才來?」阿勇問著。我左右張望著小健身影。
「開車來的時候塞了一下。你家小健呢?」我問。
「他臨時加班,晚點再看他過來找我還是我去接他。誠哥,我先去洗澡。」
擦肩而過時,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洗完再去找你——」
暖身之後再到重訓區,我想用的器材有人在用,先找項頂著先。
做完一項換一項,史密斯架一直有人佔著。看起來是一對男男情侶在互相幫忙練著,沒這麼快結束。
只要他們不是霸佔著在聊天,我都可以接受。等他們練完,我便立刻過去佔。
臥推了一組,休息,再一組。深呼吸,力竭之時要將最後一下推上去,阿勇幫補了這下。
他已經洗完澡,換了衣服。「謝啦。」我從臥推凳起身。喘氣、擦汗、喝水。
阿勇自告奮勇弟說要當我的捕手,我當然樂意。「可是如果你捕到流汗,那你剛剛不是白洗了。」
「所以我剛剛看到你時,才覺得你來晚了,不然可以互相幫捕。流汗就再洗一次啊。」
「這麼瀟灑,好呦。」我躺下後,他就捕手位置。
「不過如果我流汗的話,要一起洗喔——我還沒有在健身房當過四腳獸。」
我笑著看著他:「四腳獸啊。我最近當了一次——」
像是抓到了關鍵字,他好奇起了我最近的那次。
於是我們在剩餘的三組中,讓我慢慢說起了之前跟阿賢的事。
「聽起來他還滿自私的,沒有互相一下。射完爽了就結束了。」阿勇說。
「不然你期待什麼?『我射了,換你』?如果會這樣就不是異男了——異男吹男人的屌,呴——」
「都被你吹了,還異男咧。沒有絕對的異性恋跟同性恋,這你聽過吧。」
躺著的我看了一眼他:「好啦,你說的是。」
最後一組最後一下,扭曲的臉低吼的喊,用盡力氣,加上阿勇的幫捕,將槓鈴推上去。
我喘息著坐起,呼吸暢快。「你這樣呼吸,好像射精後喔。」我瞧了一眼阿勇。
「起色心囉?」我問。「對啊。」他爽快地回答。我快速地用著器材柱拉著手臂做緩和。
「那我們去浴室快速來一炮吧——」我走在阿勇後面,手就拍著他的屁股。

健身房浴室裏頭最裏面的那間隔間,正有四腳獸盤踞佔領。
防水帆布後面蓮蓬頭灑水下有兩個赤條條的男人。
我洗頭時,阿勇自己抹著沐浴乳,再抹了些在我身上。
像是要加快洗澡速度,他滿身泡沫滿地磨蹭著我的肉體,沽溜沽溜的一場色情男男浴。
我的泡沫手指頭,伸向他的双臀中間屁眼之處,他突然貼在我身上。
「誠哥,不用啦⋯⋯」他有些嬌喘。「為什麼不用?你不想我進去?」
「誠哥,我剛剛有洗過屁股了⋯⋯我有洗得很乾淨⋯⋯」
我咬著他的耳朵:「所以剛剛是有人意圖不軌,早有預謀?」我講完他便抱著我蹭著。
「你剛剛怎麼洗屁股的?」我問。蓮蓬頭固定在牆壁上,又不能取下,怎麼洗。
「所以是背對著蓮蓬頭,把屁股掰開,讓水沖進去?」他嗯了聲。
「那我得檢查一下,看有沒有洗乾淨。」語畢,我的双指用力地插進他屁眼裏,直到不能再進去。
插到底再拔出,我看著自己的兩根手指頭相當乾淨,
再咬回他的耳朵,手指放在他嘴邊他就舔了吸吮了。
「洗得好乾淨啊,你果然是很想被幹。剛剛有人好克難的掰著屁股,讓水灌進去——」
我舔著他的耳垂再到脖子,每個敏感帶都不放過。「然後在這邊,把便便排出體內——」
我的每字每句都帶著挑逗,「你怎麼便便的,站著還是蹲著?嗯?」
努力張開双腿的他呢喃著回答:「⋯⋯站著⋯⋯」
「你這個站著大便的男人,還真是非常欠幹——」

他跪了下來,跪在我面前,一口吞沒我的大屌。
他仰望著我邊吹邊說著:「對,黑常欠幹⋯⋯」漱到話都不清楚。
我靠著牆,盡情地享受著。時間空間平行移動,真完全就是該日在廁所与阿賢未完成的續篇。
「你可以把我當成阿賢的替身,就當作完成你跟阿賢沒完成的四腳獸——」
當阿勇吐出我的大屌,用手套弄著,他的小熊眼看著我時說出了我腦袋裏正想著的。
果然是有默契的好炮友,怎麼能不好好賞他一場好炮,餵飽他呢。
活生生硬梆梆的將滾燙炙熱的肉棒,靠著沐浴乳,
先用龜頭敲擊他的屁眼,再撐開括約肌。碩大的龜頭沒入,每個男人的肛道都是溫暖的,
被我壓伏在牆壁上的阿勇,皺著眉頭,正感覺著我的肉屌一段一段的肏開他的肉體。
雖然疼痛,但,是男人就給我忍著,等待著先痛後爽。
在我的肉屌完完全全沒入他的肉體,我的腹部与陰莖根部已經完全貼緊他的肉臀。
他顫抖的双腿已經無法撐著他的身體。「怎麼?我還沒動,就已經這麼爽了?」
「⋯⋯誠哥⋯誠哥⋯⋯」阿勇一直呻吟著我的名字。
這才對,這才應該是男人跟男人做愛打炮時,該稱呼對方的。
可以是老公,可以是寶貝,可以是親愛的,可以是很多很多彼此親暱的稱呼。
可是「老婆」這種二元分類不在男男行列中的名詞,已經老早淘汰在我的男男性愛旅程幾百年了。
我緩緩退著讓在阿勇體內的肉棒離開,龜頭還沒退出,再狠狠幹到底幹回去。
反覆重來再試,他的肛道已經徹徹底底被我的肉棒撐開,適應著我的大屌粗長。
接下來我就要快快狠狠勁勁猛猛抽插活塞了。
健身房浴室不比藥廠廁所,這裏可是半公開的場所,
即便最裏頭,仍能聽見外頭走動或交談聲,更增加了在此打炮的刺激。
防水帆布沒有鎖,外面的人要是想拉開,可是輕鬆容易。
我們的肉肉相撞聲,已經超過蓮蓬頭灑水聲。再怎麼傻笨,也知道裏頭有兩個男人在打炮。
只要有興趣的人,拉開帆布進來,即可加入混戰。
我是不曉得阿勇的興趣如何,總之我們是以速炮為原則。
興奮偷幹的類公開打炮快感,身理心理的爽快,磅——磅——啪啪啪——磅——
阿勇已經先馳得點,他已經射精了,於是我就只要有想射的衝動,就噴吧。
無需忍住延長加賽,一陣快感從双腿間傳達到腦袋,我低吟怒吼著,將一發精液全射入他體內。
直到陰莖軟卻,自然滑出。我們急促的呼吸到緩和吸吐,完美結束炮戰。
我快速地沖洗卵鳥卵蛋胯下,而阿勇自己蹲下張開双腿,手摳著屁眼。
「疑?怎麼了?還沒滿足?」我問。
「我要把你射在裏頭的精液弄出來,不然等一下排精,都流到內褲上,會很濕黏不乾爽。」
我恍然大悟笑了笑,笑著阿勇還真有經驗。他應著是小健告訴他的。
每次阿勇內射完,小健就會去蹲馬桶排出,避免尷尬。

我們離開淋浴隔間,一個前腳出去,一個後腳就直接跟上,沒有什麼害羞怕人知道的。
置物櫃前,我套上了白襠,調了屌蛋位置,讓內褲平貼在身體上。
準備套上內衣,便聽到不遠處的阿勇拿著手機哎了聲。「怎麼了?」我走近問著。
「小健傳了好幾則訊息來沒接到。他說他已經快到健身房樓下了。」
阿勇在幫我捕時,口袋裏的手機還沒有小健的訊息,應該是在跟我打炮時收到的。
小健快下班時傳了訊息告訴他要下班了。離開公司時,他傳了訊息,也打了電話,
只是阿勇正跟我忙著。他傳了訊息說他過來健身房找他。現在已經是快到樓下了。
阿勇的浴巾就掛在置物櫃櫃門上,光著屁股露著屌兒,打著電話跟小健聯絡。
跟小健講電話的阿勇,十足就是恋愛中的男人說話特別溫柔有愛。
來往的男賓們,時不時地飄來目光眼神。
我注意到了他們,都是〇号吧,他們眼睛裏的阿勇可是陽剛壯碩的一号。
我心裏有股異常的優越感。因為他們不知道,阿勇在我面前,可是願意給我幹屁股的。
他快速的跟小健說完電話,要他在樓下等,不用上來。
於是我跟阿勇快速地著裝下樓。小健看見阿勇跟我出現,一臉像是完全不意外,
「嘿誠哥——」他問候,我應答。
「誠哥有滿足你讓你吃飽吧——」他問阿勇,哇小健講話真是不含蓄。
阿勇有點難為情地點頭說話。「誠哥謝囉。」小健向我道謝。我忍不住地笑出聲。
我掏了菸,「你們先走吧,我先抽一根——」
看著他們向我揮手,轉身,兩個人牽起了手,他們的背影離去消失在街頭,
我的內心好像有什麼空了出來,像是隨著射出的精液般,掏空了什麼,讓我注意到欠缺。
街頭上的現在溫度,十度出頭,真的很冷。我的空虛像是冷風吹進內心。
忽有感觸上了心頭,盤旋呼嘯。莫非這就是做愛射精後動物感傷。
一陣風吹來,今夜又格外的冷。

恋男:純白色 -7 在廁所変成四腳獸的我們

我的話一說完,他嬉皮笑臉突然変得正經,再三地詢問我是否認真。
扭扭捏捏,讓我更想逗弄他。我們成了兩個性騷動青春期的國高中生。
進入廁所,像是兩個調皮的男孩躲起來,準備幹壞壞的事。
我有些異常興奮,心臟跳得很快,明明已經經歷過很多性實踐了,
卻有如砍掉重練,過往經驗全部不算,是第一次來著。
忐忑緊張生澀,他和我一樣,時間沒有在我們之間帶走什麼,
現在有如拼圖碎片般,消失的正一塊一塊出現,由我們拾起拼湊。
「在廁所了,你可以脫下來檢查了。」我才說完,便被他推進馬桶大便隔間內。
他上了鎖,於是我們成了四腳獸。狹小的私人空間,有兩個重回少年的男人,
從高中制服変成現在身上的西裝,是現實模樣。「幹嘛進隔間啊?」我說。
距離很近,我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跟心跳跟我一樣急促。
「等一下有人進來怎麼辦?當然要在隔間裏啊。」
「喔——楊至賢想做壞壞的事?」我邪惡地笑。
「是朱治誠想做壞壞的事吧——」他不甘示弱地拷貝我說過的。
「好啦,褲子趕快脫一脫,我看一看。」我催趕。
「朱老師,你這樣有點隨便喔。檢查不確實是不行的。」
「好啊。那我們來仔細檢查、認真檢查⋯」話沒說完,因為有人進廁所而他摀住我的嘴。
做壞事要被抓包,如果有人彎腰低頭,便會發現這間有兩個男人的腳。
我們等待著外面小便的人離開,這空檔他解開皮帶,扭掉鈕扣,拉下拉鍊,
這些聲音稀鬆平常,就是一個男人要大便、由肛門排便前的慣性動作。
幹壞事時的腎上腺素急速分泌,讓人興奮雀躍汗流不止,
我可以感覺自己屁股後面內褲濕濕的。

等到那個人離開,他的動作又停頓。「幹嘛,卵啾勼起來了喔?」我問。
「我是怕太大會嚇到你。」他說時,我偷偷翻了白眼,是有多大,不就跟我差不多。
他拉下外褲,當日遞給他的白襠就在他身上。而我清楚地看見他現在白襠內的傢伙正筆直向上。
一圈濕透如五十元硬幣單的潤澤在上頭,我彷彿聖誕節當日早晨拆禮物的男孩般,開心不已。
我們沒有喝酒,他沒有泥醉,我敢確信這是因為我而分泌。
異男如曾經張狂戰勝的猛龍,我是之前淚吞敗仗的戰士,這次捲土重來。
機會在眼前,錯失便難再。拋棄過去的矜持害羞膽怯,我已手指頭上了那圈濕潤。
「你怎麼濕成這樣?是不是尿尿沒尿乾淨就收起來?」我低頭去觀察檢驗。
他像是被我刺激了,一手握著我的後腦勺,把我的頭壓去撞他的屌包。
「敢食冇?(敢吃嗎?)」他豁出去,我就奉陪,他跳我跳。我們一起隨著鐵達尼沉船吧——
這截在襯衫垂落与外褲滯留的身體,白襠掩蓋不住三角胯間,恣意爆炸蹭出的毛髮。
不知道是白襠殘留的尿味還是騷兆,誘惑引誘著。
「不要玩激將法喔,我可不是當年的青澀男孩囉。」
蹲著的我,双手無預警地從他的臀部將他的白襠往下拉,「我現在可是經驗豐富的男人喔。」
彈出的大屌,Long Time No See,上次是在被窩裏純感受著,這次可是面對面。
「いただきます(那我開動囉)」下一秒,我口已經上了他的大屌。出征茂密叢森裏的神木。
他驚訝地想第一時間拒絕,「阿誠⋯⋯」可是抵擋不了胯間的快感与濕潤。
他抖動的双腿,傳來著他的緊張或者興奮。
嘴巴裏的肉棒感覺更堅硬,血液都往小頭上竄了。性慾當頭,理智毫無管用。
他的双手摸著我的頭,十指穿過我的髮,我已經不知道他是要拒絕還是接受。
不重要,我吹我舔我含我吮我吸。「幹——老婆,好爽。你好會吹喔——幹——」
所謂吹含吸舔摳,我的双手已經扎實握住他的臀,他胯間肛毛已經在撫弄著我的手指邊。
他的外褲他的內褲成了双腿的腳枷,固定他束縛他拘緊他,他動彈不得,無法前進無法後退,
只能背靠著隔板,享受著我的唇嘴攻擊。他的仰頭他的呻吟他的身體告訴著我,繼續不要停。
双手扣住他双臀的我,巧巧內滑,在他注意力集中在胯下雙腿整根大屌時,
我的双手已經游移在整個胯間。
這是我的佔領地,他已無暇顧及,肛毛無力阻止。我已來到後庭。指腹貼近肛門撩搔屁眼。
摳,已是最後達成動作。縮張之際,在他感覺異樣時,我的食指已經滑入。
「老婆不要弄那邊⋯⋯你幹嘛啦⋯⋯」
「手指不小心滑進去了啦。你專心享受啦——」我的嘴巴裏有肉棒還要說話,真辛苦。
手指離開他的屁眼,我又更努力的吹老二舔陽具吮陰莖,進進出出,吸吸舔舔,
把他伺候的像個帝王,不可一世的男人。讓他心裏有著竟然征服了男人的成就感,
有男人在他面前矮了半截的,為他吸屌吹老二。

他的注意力与爽感集中在双腿胯間。我的手指頭再度兵臨城池,屁眼括約肌那圈收緊放鬆之際,
手指頭會自然滑入屁眼,這是身為一号的反射動作。就像要舉起保齡球,手指頭自然扣入球洞。
要他爽得無法顧前思後。我的指節要再進去一點,我才按得到他的前列腺P點,
我一口將他的肉棒含到底,唇邊已經貼到他的腹部茂盛陰毛,進入濃郁森林。
他的陰毛真的太叢生雜亂,遮掩了視覺,陰莖少了兩三公分有,
他的肉棒要完全含到底,沒有點技巧,根本就是要撞懸雍垂來催吐的。
還好誠哥我有練過,吹得一口好技。
前後夾攻,指腹抵達前列腺P點,眼睛餘光注意著他的表情与反應。
很爽呴——我心裏得意著,也不爽我膝蓋著地幫他吹了。
他口中的聲聲「老婆」,我知道是在叫我,這時此刻我知道是在喊著我讚美著我。
看他爽到要升天,忘記姓名与自己,我更是得意。
如果他此刻口中唸著喊著不是老婆而是阿誠,我會更爽。
表示他突破了自己心中的二元枷鎖,只是他喊著「老婆」。
一分神一分心,他便口爆了我。我完全來不及反應,只能用口腔接住他的噴發。
他抖著屁股,弓著身體,低沉呻吟嗯嗯了幾聲。
完事,精液透過龜頭排出——不,還沒完事,我起了身,在他魂飛魄散還沒回到體內之際,
我吻了上去,將他的精液全吐回他的體內。他一陣作嘔,我才急忙抽著旁邊的衛生紙,
讓他吐盡。「幹——阿誠你餵我吃這什麼——」
我壁咚著他:「你不知道是什麼喔?」我古靈精怪地嗆著。
還裝傻,「你剛剛口爆我的東西啊——」他一臉驚訝,我好氣又好笑。
「你是每次量都這麼大嘛?」我故作鎮定,假裝無知地問。
上次在我床上他也是大噴發,這次也一樣,我才想問。
「你們夫妻是不做愛的是不是,每次都囤了這麼多,量這麼大。」
他的臉一副回想著自己上次幾時射精,「⋯⋯我上次是在你床上夢遺的⋯⋯之後我都沒有⋯⋯」
他的手上衛生紙中露出的婚戒,他沒有突破二元分類,倒是跨越了道德禁忌。
「⋯⋯阿誠⋯⋯」他開始覺得尷尬,射精後回過神,才知道要面對跟我的關係是否変質。
我抱住了他抱緊著他:「沒事的——不用想太多。」
他尷尬害羞的臉有些透紅。「⋯⋯老婆⋯⋯」
我幫他拉起內褲跟外褲。「還要我幫你穿褲子喔。你這個男人還真懶。」
語畢,我已經幫他穿好褲子了。我們聽著隔間外的動靜,確認沒人,才出去。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臂:「阿誠⋯⋯我們還是好朋友吧⋯⋯」
「是啊。」口是心非,我們超越了好朋友的界線,我想做的不只是好朋友。

恋男:純白色 -6

今日在新北稽核,不用七早八早起床趕高鐵,只要算好時間,開車即抵。
西裝是戰袍,身上這套是小白晝司白帶我去的一間老師傅手工製作的。
非常的貼身,非常好看。褲子套上,屁股上的襠線,
所謂的內褲痕無需用力或彎腰,便已經清楚可見。
我常懷疑小白是不是故意叫師傅做緊一點。小白說我有一副渾厚馬達電臀不該藏起來。
前凸後翹,這肉體的賣點,不該在工作領域這方面展現,
還好西裝外套下擺能遮掩。

工作就該拿出專業態度。他們面對來稽核的我,尊稱一聲「老師」。
以前一開始有人叫我老師時是有點不習慣,久而久之也適應了。
這間藥廠要稽核到下午,中午吃過他們準備的便當後,西裝外套掛在椅背上,
打算步行到附近的便利商店,順便抽空偷閒躲起來抽根菸。
吞雲吐霧觀察路人。幾個在附近工作的人們結伴走進便利商店。
其中那個卡其褲跟白襯衫,掛著識別證的,長得好像阿賢。
這是遠觀的美感。距離与時間隔開了我跟阿賢。
或許就如阿泰說的,我錯失了我跟阿賢唯一的肉體燒幹機會。
那夜沒有反守為攻便已經失之交「臀」。我掏出手機想傳些什麼給阿賢。
眼睛餘光,向我走來的影像,由模糊到清晰。那個像阿賢的人真的很像。
愈走愈真,愈近愈像。「阿誠——」熟悉的聲音,清晰的身影。
原來那個長得像阿賢的人真的是阿賢。「你怎麼會在這?」他問。
他先讓同事離開,好跟我有兩人交談的時間,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穿得人模人樣的嘛。要去結婚喔?」他輕浮地說。
這個死異男,是不知道男同志穿起西裝來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對,是任何一個男人,只要穿對了西裝,穿了能夠修飾身材隱藏拙劣的西裝,
就會帥氣爆表,不是只有結婚那天才會成為全世界最帥的男人。
我好氣又好笑地回:「對啦對啦,要去結婚啦,誰在平日結婚?」
「哭哭,老婆要去跟別的男人結婚。」他假哭地說。
我哭笑不得的,只好拉起他戴婚戒的那隻手:「哭屁啊,你自己先結婚的,還怪我咧。」
「老婆屁股好翹喔,內褲線好明顯喔,是要去勾引哪個野男人。」話邊說手邊伸向我的屁股。
「勾引你啦。」要來練洨話當飯後口腔運動,我就來奉陪啊。
「難怪我看得心癢癢的,老婆果然是要來勾引我的。」他說話時,我就已經把手伸向他的胯下。
「還軟軟的,沒硬,癢個屁啊。」他撥開我的手:「我硬起來,褲子會被我撐破,我又大又長。」
我ㄎㄎ笑著:「是有多長?」他是以為我沒摸過,不知道多長多粗啊。
「很長,用過都說讚,可以頂到胃的。」他說話時,我掏了菸盒,給了他一根自己一根。
他吹噓著自己的第三條腿,讓我忍不住打斷他。「在場沒有人用過啦——」
「老婆要用,老公就給你用。」他含著菸,我便幫他點燃。
「我不用你那根軟趴趴的。我比較喜歡幹人,老公的屁股給用嗎?」我點了自己嘴巴前的那根。
「老婆好邪惡喔竟然想幹老公。老婆是要被老公幹的。」他說得可得意。
我的心裏碎唸著真是死異男,竟然不知道現在可是有一堆老公可是被老婆幹得很開心呢。
用穿戴式假陽具或者双龍頭,都可以讓老婆幹進老公體內,讓老公享受前列腺衝擊,
所謂的P點高潮。多少異性恋男人像〇号男同性恋般,開發了身體的另一個隱藏版技能。
所有男人的身體都是值得開發的,不管是多陽剛多MAN的男人,
異性恋男人同性恋男人双性恋男人跨性別男人任何性傾向的男人都有著無限可能的隱藏版技能。

我們在練洨話時,我注意到了他掛著的識別證。「你在這家藥廠上班?」我問著阿賢。
「對啊。好多年了。」他說起了他跟著學長跳槽來到現在的公司,那時他還沒跟女友結婚。
為了更好的薪資与未來,便做了這個大膽的決定。
他的學長就是早上跟著我的那位高階主管。我恍然大悟著人物關係圖。
「大老闆還滿重視這次稽核,畢竟牽扯到幾千萬合約。」我們邊聊著邊走回去。
他的學長見到阿賢跟我有說有笑的,「你們認識?你認識朱老師?」
「我們高中同學——」聽到阿賢這樣說起我們的關係,他便將下午的陪同行程交付給阿賢。
收起那些五四三練洨話,阿賢下午的陪同,充分展現了專業,
對於我的提問質疑,都侃侃而談,述說條理分明。
認真工作中的男人,自然閃閃發光著,最帥氣了。

完成工作,原本我準備要拎著外套提起公事包,要離開。
阿賢的學長像是算準時間,來送客。「朱老師,今天麻煩你了。」他客客氣氣地說著。
「阿賢,等會你送朱老師出去喔。」他一聲聲對我說著謝謝才去忙著他的事。
跟阿賢難得碰面,我問他要不要去外面再抽一根。他欣然同意。
他學會抽菸是出社會以後,一次失恋的事。菸癮不大,結婚以後,樽節開銷,所幸戒了。
抽菸便成了社交伸手牌的菸。中午一根,下午再一根,像已經過了他的尼古丁攝取量。
稽核完成,放鬆悠閒,是我們兩個現在的模樣。「朱老師——」他一說,我就推了他。
「三八啦。」我說,「 都已經結束了,還在那邊假正經。」
我們是又要來練洨話了嘛。
一根菸的時間結束前,他忽然正經地說:「阿誠啊,找時間我們來喝一杯吧。」
「好啊。」捻了菸,我們準備回去。「看是要來我家還是去你家。」他應。
「我家吧。」我直接回了:「喝酒還是來我家吧,會比較輕鬆自在。」我的手打了他的屁股。
「你這個癩哥鬼,夢遺的內褲就丟在我家。是要我幫你洗喔。味道超重的——」
「老婆幫老公洗內褲,不是天經地義嘛。幫忙洗一下會死喔。讓你可以想到老公,聞到老公的味道。」
「最好是啦。我又不用原味加料內褲助興。」我是知道有人喜歡聞別人的內褲尻槍,但我沒這嗜好。
「喔——你可以試試啊,你可以用我的精液內褲尻槍啊,不然你看著我的照片打手槍?」
誰要用你的精液內褲打手槍啊⋯⋯不過他倒是說中了我曾經拿著他的照片自慰,
不過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是小GAY的事。他一副像是料中似的竊喜偷笑:「有呴——」
我們推來推去的嬉鬧。「好啦⋯好啦——有啦⋯有啦,還想著幹進你的小屁股裏。」
「幹。你是老婆,怎麼能幹老公。你想相反了。」
「呴,你真的是年紀大了,只剩一張嘴,只會打嘴炮。」
「有機會的話,到我家吃飯,我老婆還滿想認識你的。」
「你老婆?」我疑問。我不認識她啊,而且他們結婚時,我跟阿賢淡了聯絡,他也沒寄紅帖來。
「對啊,上次在你家,你不是給了我一條名牌內褲,回去換下來洗的時候,就被問了怎麼會有這件。」
我大笑:「你以前的老婆送的,現在的老婆吃醋了呴——」
我的內心話是我不想去你家吃飯喝酒,可能會被你家那位追殺或下毒之類的。
他跟著笑:「每次穿這件,我覺得自己特別MAN特別有男人味——」
我伸手摸了他的肚子,動作嘲笑意味濃厚。
「男性內褲的模特兒都找有六塊肌大胸部的,就是要給消費者這種錯覺。」
「名牌有差耶,貼身好看,我現在都把那件當成重要場合時穿,像戰鬥內褲一樣。」
「戰鬥內褲不是這樣用的啦。今天重要嗎?你有穿我給你的那件?」
「有啊,今天這麼重要,稽核耶,會牽涉到大老闆要的合約,不重要嘛。」
「我要看。我要確認。」我們開始了像青春期男生性騷動的拉拉扯扯。
「不要啦,大廳廣眾的,誰會在這邊脫褲子檢查啦。要也是去廁所——」
「好啊,去廁所。」我一說完,他便要耍賴,只想從褲腰拉出那件白襠褲頭。
「原來我今天的稽核漏了最後一項,是要檢查楊至賢是否確實穿着戰鬥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