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餐桌上她用力的把碗筷放在桌上，像是她無聲的抗議。她不說，我都清楚。低著頭把碗中的飯扒完，便趕緊離開家裡上班去。至於昨晚在這裡過夜的阿梨是一早就被我請出去了。他雖然滿口的道歉，卻沒辦法消弭我的怒氣與來自心中的恐懼。這份恐懼是面對於情慾傾向後隨之而來，卻被我棄之於角落的恐懼。我以為只要小心，我就不需要面對。甚至永遠都不需要。可是它竟然來得如此直接了斷，讓人來不急準備。課與課的空檔，撥了通電話給奔，他卻忙著業務的事情。來不急跟他說我在家裡的狀況，他在電話裡搶先吐了苦水，說他快退伍了卻碰上下基地這種鳥事，電話裡感覺的出來他煩悶的心思。於是我說不出口。
「我好想抱你。」最後我跟他說了這句話。
「我也是。衝，我現在就好想親你、抱你。」
手機的另一頭的我紅了眼睛。最想見面的時候，距離總是如此遙遠。連聽聽聲音都是件奢靡的事情。手機費用一秒一秒的跳躍。「我先去忙了。」奔這麼說著。依依不捨地掛斷電話，站在無助面前是多麼的渺小。
下了班卻無家可歸。第一次覺得家是如此珍貴，即使當年入伍當兵也從未感覺。還記得新訓的鄰兵見到家人眼淚直飆的畫面，而我現在卻是欲哭無淚。打給艾迪要抱怨阿黎這個麻煩貨，偏偏卻連絡不到人。手機裡的電話簿閃過了任的名字，才注意到自己已經很久沒跟他連絡了。到底有多久沒有連絡，還記得送他回高雄不過是前幾天的事情。
「班仔，你還記得打電話給我啊！」他抱怨的話。
「我這不就打電話來了！」當他問起我的近況，而我卻有口難言。
「我的狀況不太好……」嘆息著說話。
「怎麼了？」於是告訴了他發生的事情。「你需要人陪嗎？我可以現在上台北去。」
「不用了。你明天沒課嗎？」我阻止了他的好意。
「為了你翹一天的課不算什麼。」
「國立大學的學生，不要這麼墮落好嗎！我很好的，別擔心我。」
「真的嗎？需要人聊聊的話，多晚打來都沒關係。」
「我知道。」任說了恩生日想上來順便找我，於是我們約了下禮拜見面。當電話掛斷以後像是消失了一個支撐的力量，整個身體彷彿拆掉了骨頭般軟弱。奔不在身邊，少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台北與高雄的距離讓我拒絕了任的好意。
閒逛在台北街頭，晚上十點多補習班的學生蜂擁而出。他們要回家了。而我卻不知道明天這時候的我會在哪裡。如果有風請刮得大點、如果有雨請下大點。無風無雨，黑鴉鴉的夜空沒有半顆星星。走在這座公園裡是不是我的避難所。有我的防空洞存在嗎？我累了，我需要一個地方窩腳。為了不讓隔日面容憔悴，決定找間旅館，卻讓我經過了朋友口耳相傳新開的三溫暖。停下腳步，或許我需要個體溫，只是需要個體溫，只要個擁抱，阻擋我的無助。這不是背叛吧！應該不是。所以我走了進去。
052
一股腦兒全射在男人屁股裡，黑暗的房間裡聽得清楚精液填滿屌與屁眼間的保險套。用手拍打男人的臀部，宣示著征服。他口中唸唸有辭地︰哥哥……哥哥……拔出陰莖，褪下沾濕的保險套丟掉後，我離開了個室，獨自去盥洗。走過置物櫃區，用著銳利的眼神掃描新進場的貨色。如果遇到與衝相同體型的男人，就去釣。在與他體型相似男人的背後，我彷彿可以感覺我幹著衝。這個月以來我已經幹了數十個類似衝的男人，卻沒有在這座慾望的國度與他重遇。我甚至懷疑著真的有這個男人的存在嗎？為了再也不無法見面的見面。走過最後一排置物櫃，往浴室前進。眼角餘光看見了類似衝的身體。不過我並沒有去釣他，因為我知道再怎麼相似，也不會是他。於是我走進了黑淒淒的，打著模糊燈光的浴室。浴室牆壁水氣瀰漫的鏡子讓人自我陶醉。於是我又看見似衝的男人從背後走過。我太想念他了吧，所以才會不斷以為的看見他。肥皂泡沫搓洗打過槍的屌兒。剛剛走過的身體在我的左手邊。我瞄了一眼，我看見了衝的臉。我想是思念使然。我笑了，天啊我竟然想念著一個在三溫暖巧遇的男人成如此地步。我一定是生病了。這不是你啊，猛。我對著鏡子裡的我這麼說著。
「猛！」我聽見了有人叫我的名字。當我轉身，他就在我身後幾公尺距離。想念會讓人發瘋的，我竟然幻聽幻想他出現了。我們終於在慾望裡見面。當我笑我的痴傻，男人的體溫將我抱緊。
兩具沾滿泡沫的身體在慾望流動的預室裡擁抱。「底迪，你也太猴急了吧……」我好氣又好笑的正準備將他推開時，我看見鏡子裡那張衝的臉。我可以相信這不是幻覺嗎？「衝……」他的擁抱讓我捨不得推開，當我激動的想親吻，他卻退步。當他退步，我卻不願意讓我們交結的身體離開。因為我知道在這個彼此慾望的世界，一定有很多人等待著他。「我們趕快洗一洗，找個房間。ＯＫ？」他點點頭。我想是神知道了我的祈求。我想我們之間是有緣分的，我想我們是屬於彼此的。我們擦乾身體，走過慾望迷宮，找到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小天地。
今夜就讓我們結合。我知道他的渴望。我會盡力滿足衝的。
053
櫃台遞來的毛巾與保險套，無表情的收下毛巾，便掉頭走上樓梯。
櫃台喊著：「這個呢？」回頭嘴角微微的顫動：「我只是來休息的，用不著那個。」
櫃台男人的朋友耳語：「他是大〇號，用不著的。」「你怎麼這樣說，備而無患。」他們眼中的我是什麼號碼什麼款式，都不重要，如果心死了，什麼都不重要。我的世界一點一滴在崩壞，無法阻止的速度。站在木櫃前方，一件一件脫光自己。開始了解朋友口中說的世界末日之前，要抱著人的體溫。我想要個體溫，讓他擋擋我心裡破了洞的寒風。走過走到的身體，熟悉的體型，那是在慾望國度偶遇多次的人嘛？身體圍上毛巾，趕緊趨前。在這座慾望的國度，尋找到什麼樣的人，他的慾望是否和你相同。你的需求是否在他身上得到滿足。沒有人知道。我一路的跟隨，眼前人真的是他嘛？如果是他，我知道他的慾望與我相同。我們是同個號碼的男人，我們彼此貪戀彼此的體溫。如果我向他要求單純的擁抱一整夜，讓我在他體溫裡睡去。他會答應我吧。他看見我了嘛？面對著鏡子搓洗身體的他，應該看見了我。他沒有認出我來，他不是猛嘛？
是我認錯了嘛？我該喊他的名字嘛？如果在這裡認錯了人，會不會被人當成另一種搭訕方式。「猛！」我試圖勇敢。他不為所動。我認錯了人。他沒有轉頭，他不是猛。不可能，我知道他就是猛。下一秒鐘，我已上前抱緊了他。生殖器在他雙臀間、雙手環抱住他。
「底迪，你也太猴急了吧……」那是他的聲音，我不會記錯的。他沒有認出我是誰嘛？
「衝……」在他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我知道他知道。他轉了身，讓我們正面相擁。即使澡堂裡還有其他人，我還是不會放開。他的陰莖勃起，他的嘴唇靠近。我閃躲，他不讓。我們依然緊緊擁抱。周遭人的眼光，讓我渾身不自在。即使看不見旁人的面孔，但他們的眼光足以殺死人。
「我們趕快洗一洗，找個房間。OK？」他說了話。
共用同座蓮蓬頭，肩比肩，像回到軍營的澡堂。這是自己好弟兄才可以擁有的。在他人目視中擦乾身體，我們逃離了澡堂，我們的身體疲倦得想睡了。找到的防空洞，就鎖上，鎖住外界的攻擊。躺下後，男人與男人的體溫就可以過一整個晚上的寒冷。他的手掌很溫柔很溫暖，他撫摸著我的身體，讓我幾乎快睡在他懷裡。
「衝……」他嘴唇舔上我的耳朵。他右手摸上我的大腿。交疊的男人的腿。忽然之間，我的雙淚湧現，滴灑在他的壯闊胸膛。
他吻了淚。
為什麼這個世界讓人如此痛苦？
為什麼肉體卻讓人得到安慰？
054
躺下以後的身體，毛茸茸的他讓我像是撫摸著小動物、可愛的寵物般，嘴邊不時透露的呢喃，讓人怎麼不動心、怎麼不勃起。身體每寸細胞都說著我要我要。在他的手掌貼上我的背膀，那麼熟悉的肢體語言，我知道他的身體回應著我，告訴我他也和我一樣。我要他的身體讓我進入，他要我的身體讓他高潮。就是這麼的情同慾合。咬上他的耳朵，吸舔吹吐。忍不住的呼吮他的名：「衝……」我們的身體交疊。摩擦摩擦在他毛茸身體間。右手摸上他的雙腿、挑進雙腿之間；握住勃起的陽具，我知道他的亢奮。摳住潮溼的肛門，我知道他的收縮。「衝，即使耗盡體力，我也會盡力滿足你。」雙指緊抵陽道口。小小空間裡驚不住兩具肉體的撞擊，隔間板子像是下一秒就要被撞裂上演Live Show。即使驚濤駭浪，我的手依然在他夾緊的大腿間來回，溼透的汗水散露男性荷爾蒙。空氣裡可掬的味道。他在我胸膛上舒服得彷彿就要睡去。可愛的模樣讓人想親吻。忽然之間他的眼淚乍現，叫人怎麼不心疼、叫人怎麼不好好將他疼愛。手離開他的雙腿貼上他的臉，用我的唇、用我的舌，舔去他的眼淚、舔去他的苦澀。顫抖的身體，夾緊我身體的雙腿，每一次的用力都是催促我趕緊進入。
翻起他的身體，掰開雙腿，指頭在肛門口來回撥弄挑逗。一抖一顫的回應著我。於是帶著他眼淚的舌頭舔上他的肛門口。靈巧的在裡裡外外彈弄。他的聲音帶著哭泣。我試圖抓住他的手，告訴他別緊張，我會慢慢來。緊閉的肛門口告訴著這是他的第一次。用去大量的口水，才獲得微張的美麗洞口。我忍不住的將紅熱的陰莖擺在洞口摩蹭。半蹲的我，弓著身體的他。我只要稍稍用力向下，就可以開了他的苞，讓他成為我的人。我企圖將龜頭進入。他痛得哀嚎的聲音讓人心疼，淒厲的聲音讓人軟掉。他用力把我抱緊，不讓我移動身體。我的手指頭穿越他的髮間撫摸。
「寶貝，別害怕～」忽然之間我的胸口埋緊他的頭，他抱著我。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害怕。我知道在我的懷裡他在哭泣。因為害怕被開苞，從此迷戀上當我的〇號嗎？做我的男人，我會幹得你爽得不想再當一號。當我想繼續動作。他勾住、拘謹我的動作。他彷彿只想這樣、只想睡在我懷裡。當我摸上他的陰莖，那話兒軟得靜靜躺著。我知道他累了。我親吻他的額頭。時間還長得很。我們先睡，睡飽以後，再次驚天動地吧。
黑暗的空間，兩個男人的呼吸伴隨著空調聲。一直到懷中體溫離開，天地間破裂出道痕跡。「衝！」我坐在床邊，拉緊開門的他。
「再睡會，別這麼快離開，我還沒有……你……身體……」黑漆漆的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只感覺到他另隻手將我的手撫開他的手。「衝……」圍住毛巾的他走出這片天地，我才警覺的找著地上的毛巾，圍著勃起的下體追出。
在置物櫃前，套進紅色內褲的他，讓人心動跟心驚。「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懂他的態度為何睡起後變了副模樣。「告訴我。」不說話的他，靜靜的穿上上衣，準備離開一直讓我們相遇的慾望國度。「不准走！」我急忙的到自己的櫃子，打開、穿衣。紅色的內褲放在口袋裡，能趕緊穿完就趕緊穿完。我的心裡彷彿知道這次如果就讓他這麼無聲的離開，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055
猛的體溫，溫暖一整夜失心的我。比平常的生理時鐘早了幾個小時起床，那是種反常。即使整間個室的黑暗，我仍然知道時間的運行。拖著一半疲倦的身體，我離開他的臂灣。「衝～」他慵睡的聲音拉住開著門離去的我。「再睡會，別這麼快離開……」我對著他微笑點點頭。我想這樣已經足夠。拍拍他的手背，然後脫手。一個人緩慢的走出這塊迷宮，赤著腳踏在冷冷的地板上腦袋會清醒多，站在置物櫃前打開櫃子，跟了一天貼身的紅無處更換，就暫就點。心裡盤算著是該另尋個地方待到上班時間或者先到學校。走出店家的天色還是昏暗未明的。
「衝！」我在清晨街道上聽清楚他的聲音。當我回頭的時候，一日初起的太陽光線耀眼的讓我幾乎快睜不開眼皮。像是把披在身上三溫暖的黑色保護給刺破般，他的臉、他的身材穿著，如此清晰。這是我們第一次在白日看見彼此的模樣。
我們各自站在馬路的兩旁，空蕩的街頭，然後我看著他走向我。一個穿著背心、曬的黝黑的猛男走向我。我似乎聽見心臟跳動的聲線。
「這麼快就離開！」他開了口，牙齒都像會反光般耀眼。
「早上還要進學校，不先離開不行的。」
「你哪個學校的？」這麼一說，我才知道他住在學校附近，
「從我家的陽台還可以看見學校整座操場唷。」他笑著。「是啊。」我尷尬的笑著。以前某一天當我站在操場上，抬頭擦著額頭汗水，看著對面的一棟棟樓房時，也許猛正站在某座陽台上。「一塊去吃早餐吧？然後到我家休息一下。」他這麼問著我。像是他的地盤般，他帶著我穿過小巷弄，到一家傳統的早餐店，他向店老闆問候聲，拉著我坐下。任他作主的點餐，如被他招待般。蛋餅跟豆漿上桌後，他仔細介紹著特色。
「我經常來吃這家，有時候我在想只是想要個人陪我一塊吃早餐為什麼這麼難……」他話未說完便岔了句：「豆漿。」提醒了我嘴角的溼潤。他拿了桌上的餐巾紙，我伸了手，他卻直接幫我擦去。那瞬間怪了些。
「怎麼了？」他看著我的時候，我突然害臊了起來。怪得很。「沒事。」
如同剛剛穿越小巷弄的熟悉，離開早餐店後他帶著我穿越了幾條街，於是我便看見了學校後門的圍牆了。「你對這邊的巷弄還真熟。」我笑著。他開了鐵門。「我住這，當然比你熟。」關上自家的門，他便把身上衣物脫得一件不剩。我環視著他的住處。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小公寓，像極了日本上班族的小房子。
門口脫了鞋，便看見客廳、浴室，緊接著廚房及臥室。「我家的廚房只能簡單做些東西，那些會產生油煙的都不能做。」看著赤裸的他彎腰打開抽屜，彎腰後的下半身線條，臀部肌肉連接大腿處，無一處不光鮮。讓我看足了眼，私處微微的硬起。坐在他的床上，以掩飾尷尬。手掌貼在床上便有股吸引力，讓人忍不住的躺下。
「這件是新的，你就把那件換掉吧。」他指著浴室旁的一籃換洗衣物架。
「紅色的就一塊洗，免得染色了。」 「我要再沖個澡才睡，你要一塊洗嘛？」他攤開手掌的邀請，我搖頭。
才閉上眼睛，就像睡了好久般，一直到圍著紅色浴巾的他貼上我身體。
「睡著了？」「嗯。」我深睡沈穩的聲音。他雙腿跨在我腰際。「你剛剛那聲把我弄硬了。」
「哪有這麼厲害。」他在我說話時鑽進我臂彎。
「不可以穿著髒衣服睡在床上。」他熱呼呼的手掌伸進了我的衣服內，把我穿在身上的脫得一件不剩。地板上一件一件我的衣服後，下半身的黑色運動長褲，緊接著掉落。「壞小孩，不是叫你換乾淨的嗎？」
他的手掌手指有意無意的挑逗著我雙腿之間。「不要啦。我想休息。」他脫掉了那件原本穿在我身上的紅色。「我自己穿啦。」我掙脫著他的雙手，跳離開床。
在他的注視底下脫去那件，穿上這件。「被人注視著穿脫，好怪唷。」在套上後的瞬間，他抱著我倒在他的床上，白色床單與紅色內褲成了強烈對比。明明很累的我，閉上眼睛卻只見窗外陽光耀眼。
056
一路追趕。追趕著即將消失在眼前的人。用盡全身的力氣，如果追丟了他，下次還會有下次嘛？我心裡的一股絕望的念頭。大魔王說我們不會再從三溫暖相遇了。跑步的時候，左邊口袋鼓鼓的一包像是塊鉛塊阻礙跑步的順暢。拉了一角，看見了紅，才想起那件急忙中不穿的紅。跑過空曠的街道，就跟最近的夢境，我在無人的城市裡奔跑。然後然後整座城市空蕩，虛無得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如此壯大。天色灰濛，將亮以前的曖昧不明，讓人屏息。遠遠的前方，剛剛的人影。我用盡最後點力氣喊著：「衝！」他聽見了嗎？他終於聽下腳步，我彎下腰喘口氣看著他。在他轉頭的瞬間，右手地平線上，太陽升起。口袋裡的紅像是反射鏡般，眼前衝的衣褲穿透，那件黑色運動褲空了，我看見他身上的紅色。「這麼快就離開！」我開了口，他看著我的表情很專注。
「早上還要進學校，不先離開不行的。」「你哪個學校的？」
心裡打量著巧合，聽到他的回答，我興奮的說著：「從我家的陽台還可以看見學校整座操場唷。」
「是啊。」他似乎也對著巧合感到意外。我們是有緣份的。
「一塊去吃早餐吧？然後到我家休息一下。」休息然後把剛剛沒做完得繼續。他跟著我穿越巷弄，幾度想趁著四下無人牽起他的手，可是沒有契機。
在我的地盤，帶著他穿過小巷弄，到一家傳統的早餐店。有次在三溫暖尷尬的遇見了老闆，知道彼此的另個身份，因此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打了聲招呼，拉著他坐下，點了平常會吃的早餐。看著他說出了一句內心話。
「我經常來吃這家，有時候我在想只是想要個人陪我一塊吃早餐為什麼這麼難……」我看見他喝著的豆漿從嘴角溢出，拿了餐巾紙幫他擦去。「豆漿。」他乖乖的讓我幫他擦去。那瞬間我想成了另個畫面，我在他嘴裡射精，滿出他嘴巴的慾念。淫淫的笑，看見他害羞模樣，他是否也跟我有同樣的念頭。
「怎麼了？」
「沒事。」
「你對這邊的巷弄還真熟。」鑰匙插入鐵門，轉開。「我住這，當然比你熟。」門一關上，我便脫光了身上衣褲，只剩下慾望的紅。他顧著環視周遭，像個好奇的小孩。
「我家的廚房只能簡單做些東西，那些會產生油煙的都不能做。」我站在他身後說著。
「穿了一天的內褲，也該換新的。」
「這件是新的，你就把那件換掉吧。」
「紅色的就一塊洗，免得染色了。」
「我要再沖個澡才睡，你要一塊洗嘛？」我伸出手，要害羞的他跟我一塊共浴。但他拒絕了我。
浴室裡，蓮蓬頭下，想到他正在我的床上，那畫面讓人勃起。圍著紅色浴巾步出浴室。聽見他深深呼吸聲，像是睡著了般。「睡著了？」我雙腿跨在他腰際，貼在他耳邊說話。他呢喃回應了聲：「嗯。」
「你剛剛那聲把我弄硬了。」 紅色浴巾底下是勃起的慾念。緊緊的貼在他身上。
他回說：「哪有這麼厲害。」他一面說，我一面抬起他雙手，要他擁抱我。
「不可以穿著髒衣服睡在床上。」我的手掌伸進了他的衣服，將他赤裸裸的剝光，像個大孩子般的乖乖、赤裸在我的床上。「壞小孩，不是叫你換乾淨的嗎？」我的手掌手指挑逗的鑽進他雙腿之間，企圖撫摸他的雙腿之間。
「不要啦。我想休息。」看著他害羞模樣，只想給他親吻、給他更多更多。
我拉下那件原本穿在他身上的紅色。紅緩緩慢慢洩開肉體跟體毛，瞬間吸引，空氣都便得性感。我胯下的紅騷動和他雙腿間的洩紅。他突然掙脫著我的雙手，害羞的跳離開床。「我自己穿啦。」這些動作看在我眼裡，只覺此人只有天上有。瞳孔中男人屁股對著我脫去那件，穿上這件。他背部的肌肉線條延伸到臀部到腳踝，他的雙臀在抬腿換腿間的碩物還有黑鴉鴉沿著股溝攀爬的體毛叢。「被人注視著穿脫，好怪唷。」他背著我說話，調整胯下肉團，我的身體無法克制的到他身邊。他穿好內褲的瞬間，我拉著他兩具男體重重倒在床上，紅色內褲與白色床單成了強烈對比，
床深深凹陷出我們的模樣。在陽光下閉上眼睛的他是何等的可愛男人。我在他身上匍匐，但他卻傳出酣睡聲，我的鼻尖與他的鼻尖只剩下零點五公分距離。男人的睫毛、男人的嘴唇，我忍不住的親吻，他沒有任何的反抗或回應。
而他就這樣睡了，我也跟著睡了，一直到他的動作聲音吵醒我。「你要走了？」坐在床上看著穿著整齊的他。「我得進學校了。」
「晚上一塊吃個飯吧？」我開了口，但他面有難色。「怎麼？」
「晚上我應該要去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我被家裡趕出來了……」他說話的時候，我突然對於他昨晚的一切表情恍然大悟。我遞了備用鑰匙給他。「不用找了，就住我這吧。」
他握著鑰匙：「這樣好嗎？我們並不熟，非親非故的。」我抓了他的脖子親吻。「我們是什麼關係！」
從陽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知道我把我的心給交了出去。